腻,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她便直接定在周日见面,要和盛霜序面对面地谈。 盛霜序读书时就认识高媛媛了,相识多年,他们本应对彼此足够熟悉了解,最终还是抵不过媒体日复一日的曝光与网络暴力。 高媛媛最初也不信事关盛霜序的风言风语,但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人肯相信盛霜序的清白,她与盛霜序的联系方式不知被谁曝光于网络,便要平白无故地遭受无数个来自全国各地的、陌生号码短信的辱骂,亲友的质疑也扑面而来,都成为扎在婚姻生活中拔不出来的刺。 盛霜序无法自证清白,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轻飘飘的话语,以至于高媛媛都忍不住怀疑起被羁押在拘留所里的盛霜序。 他们已许久没能坐下好好说话了。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盛霜序怕冷,便还穿着厚毛衣,他与高媛媛并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鼻尖都冷得微微发红。 长椅背靠的树木已生了新芽,公园一片春意盎然。 盛霜序有些紧张,合同不在他手上,玛利亚也不允许他手里有什么威胁到沈承安的证据,他确实没有什么能力去证明自己和沈承安的交易。 高媛媛有自己的判断——至少,她们母子近来收到的大额汇款可以佐证。 高媛媛的工资也并不丰厚,她一个人带孩子,囡囡总得长期治病,为了女儿,她也无法拒绝这么多的钱。 饶是坚强如高媛媛,回忆起最难熬的那段时光,她都忍不住眼眶发酸。 “盛霜序,对不起,”高媛媛叹了口气,说,“你过得真的太苦了,那时的我……我很难不受外界的言语攻击影响……” 盛霜序苦涩地笑了笑,说:“都过去了,我现在活得挺好的。” 他已经把他所能做到的都做了,他只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并强迫自己安于现状——毕竟,已经没有什么会比以前更苦了。 高媛媛用手捂住脸,手指陷进长发发根,揉得杂乱,她闷闷地说:“对不起,即便你是被强迫的,我……我也不能接受……” “我不能和你复婚,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纵然当年结婚的时候,她已知晓盛霜序的过去,也可以接受他少年时曾被猥亵过,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她的丈夫曾被男人压在身下做那种事情。 即便是被强迫。 盛霜序一愣,即便高媛媛没明说,但还是刺痛了他,刻进骨子里的肮脏过往隐隐作痛。 他继而自嘲地说:“我给你发信息澄清,不是为了要复婚的,我这样肮脏的人已经不值得去创建家庭了,也不配去糟蹋任何女性。” “我只想解除误会,毕竟我们曾经是家人。” “不,你不要这么说,”高媛媛从手掌里抬起脸,话语间带着愧疚,“不做爱人,你还可以是我的家人,囡囡不能没有父亲。” 盛霜序无时不思念女儿,问道:“囡囡最近怎么样?” “她最近交到了很多朋友呢,幼儿园有活动,要给家长表演节目,几个小朋友总围在一起唱歌,”说起女儿的时候,高媛媛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可惜囡囡随我了,唱什么都跑调。” 盛霜序想象着女儿的模样,心都化了,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转瞬过后,数不清的愁绪就杂七杂八地涌入盛霜序心头,成年人之间的矛盾尚且可以通过对话解决,而小孩子呢?囡囡受了那么重的打击,他该怎样向她去合理的解释? 但事情总是在向好的方面进展的,至少他可以见到女儿了。 高媛媛搓了搓手,转移开沉重的话题,说:“感觉总坐着有些冷,我去买两杯热饮,你想喝什么?” 这种城中心的公园里孩子很多,相应的也有些贩卖零食玩具的路边摊,高媛媛所说的正是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奶茶热饮。 盛霜序也觉得冷,但他不大喜欢甜食,便说:“我就不喝了,我在旁边等你。” 盛霜序站起身,走到了摊铺的不远处,他默默地望着高媛媛纤瘦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你和她要复合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