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结婚仰仗任何男人,即便没了儿子,她也要游走在各个觊觎她背后权力的男人之间,绝不把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 “您还有什么想说的?”玛利亚说,“放开他吧,把他赶走之前,至少在我还是他母亲的时候,让我和他说最后几句话。” 男人面色铁青地让保镖把沈承安拖了回去——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宁可舍弃手中唯一的底牌,也不愿老老实实结婚生子。 男人气急败坏地说:“女人总要有个男人的,你现在儿子都没了,我就不信你能撑多久不要丈夫,你可别把桑切斯的基业毁在来路不明的情人手上。” “哦?”相比他的愤怒,玛利亚的冷静就显得嘲弄得多,“先生,那我们拭目以待。” “看看是您这副身子骨撑得久,还是我结婚结的早。” 玛利亚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推门进入病房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邱白枫已经醒了,电击的余韵使得他全身使不上力气,听到响动的时候,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一看到是拖着沈承安的保镖,后面还跟着玛利亚,才一点点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沈承安受了不小的刺激,他抱腿缩在床角,全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失明加具了对未知的恐惧,沈承安无法确定下一刻是否会被拖出去殴打,是否会被电击,他什么都看不见,在视力正常的人的眼中无处遁形。 沈承安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要赶我走吗?” 沈承安一直想从他所以为的“囚禁”中逃离,但真听到玛利亚说要断绝母子关系后,心中还是难免茫然不已。 玛利亚既然能说出那种话,就会有上万只眼睛盯着她去执行。 玛利亚轻轻地坐在了床边,她握住了沈承安的手,没有说话。 任谁也没能想到,桑切斯家族的伦理剧竟最终会以这种形式收场。 家族中唯一的继承人因同性丑闻净身出户,舆论也闹得沸沸扬扬,有人夸赞沈承安的母亲是独立女性代表,有人则痛斥她的残忍迂腐,说她不配做母亲。 花边新闻不过是桑切斯家族阴暗面的冰山一角,没有人会追究背后的真实情况,各种阴谋论与骂名最终还是被玛利亚所承担——尽管她在媒体面前从不露面,但关注新闻的人都已经知道沈承安有个专横无情的母亲。 而此时的玛利亚正戴着墨镜和口罩,端正地坐在后驾驶座上,盛霜序坐在她身边,随着车子的极速行驶,后背紧紧贴住靠背。 他看向窗外,车子已经飞驰到了他并不熟悉的、人烟稀少的路段。 盛霜序本来准备去上班,刚走出楼门时,发现陌生的车停在他家门口。 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缠人的年轻人,拉拉扯扯之间就被按进了车里。 结果车上是许久未见面的玛利亚。 邱白枫游刃有余地抓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打量了一眼盛霜序的脸色,笑眯眯地说:“盛老师,不要紧张嘛,我们就出来兜兜风。” 以邱白枫的开车速度,何止是兜风,更像是飙车。 盛霜序看见他们本来就紧张,这下更是因为车速吓得心里发慌,脸色惨白。 玛利亚显得从容得多,她面对盛霜序时的语气一向不紧不慢,带着尽在掌控的、居高临下的自信:“盛老师,我希望你能帮一帮沈承安。” 时至今日她也不太会念沈承安的中文名字,三个字的咬字都相当生涩。 盛霜序厌恶这种傲慢。 尽管他现在人还在玛利亚的车里,他还是拒绝道:“夫人,请容我拒绝。” 玛利亚顿了顿,继而慢吞吞地说:“我明面上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不能被人查出来偷偷养着他。” “他的心理状况很不好,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视力很难再恢复,”玛利亚强撑着维持的高傲很快就崩塌了,难掩痛苦与焦虑,“我没有任何办法了,他很喜欢您,只有您能救救他。” 沈承安固然可怜——可这一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盛霜序想。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