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几日前就来到侯府了,只是一直未找到机会见段行玙。允王和秦启澜也暂且留在了侯府,一人一间房,一间房在东边,一间房在西边,隔得老远。 段行玙在院子里踱着步,方才他吩咐了阿勤给住在别院的叶知秋传了话,这会儿正焦急地等着她来。 等着等着,却等来了秦启澜。 他像做贼似的,溜了进来,还不时东张西望。 舅舅?段行玙喊他。 哎,小声点小声点。他凑近段行玙,神秘兮兮道,你房里可有人在? 没有。他摇了摇头,如实道。他为了等叶知秋过来,让丫鬟小厮们早早地回去休息了,要不然秦启澜也无法顺利进来而不被发现。 秦启澜松了口气,一直警惕着的神经也松了不少,他推着段行玙,那行,咱进屋说话。 段行玙看向院门,叶知秋还没来呢 秦启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促狭一笑,别着急,知秋让你娘喊了去,否则我也不能过来找你。 娘喊她去做什么? 聊聊天吧。秦启澜无所谓道,你放心,你娘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把人怎么着的。 段行玙这才点了点头,带着他进屋。 秦启澜一进去就迅速地关上了门。 舅舅?为什么关门? 秦启澜这才真正放松下来,他很自然地在桌子旁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去之后夸张地喟叹了一声。 这才看向段行玙。 哎,这不是怕你娘么?你娘可不许我来找你。 为何?这话一问出口他就了然于胸了,他娘那么排斥谢时玦,想来对王爷和舅舅的事也不可能不膈应。 秦启澜的神色却很自然,他漫不经心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按照你娘的话来说,两个男人搞在一起,就是离经叛道、不知羞耻。她不认我这个弟弟,自然也不让你认我这个舅舅。 静了一瞬,他正色道,你怎么想?也觉得我恶心吗? 段行玙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可想而知性取向为非异性的人要遭受多少非议和嘲讽。 他认真地看着秦启澜,没有,我没这样觉得。每个人都不一样,每种不违反法令的差异都应该得到尊重。 秦启澜眼睛一亮,灿然一笑,你这小孩倒有意思。 他很少被理解,更何况这话是从段行玙这个少年口中说出来的。 他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你这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段行玙也坐了下去。或许是秦启澜给他的感觉很好,又或许是这具身体和他之间的亲情联系,段行玙很愿意他亲近,而且还对他有点好奇,舅舅,你的那个,真是王爷?皇上的弟弟? 秦启澜正色道,什么这个那个,他是我的夫人。 有的人明面上喊着人家夫人,背地里却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偏生这人还无比坦然,咳,他是王爷啊,这还能有假?允王,你听过没? 段行玙摇了摇头。 秦启澜的反应好似在意料之中,他还是皇上的亲弟弟呢,原先得宠得很,不过这几年我们不在京城,可能也没人提起来了。 他也说了,是原先。后来如何,想来不言而喻。 他突然想起了母亲说的那句,他们一家都不是好的。 原来早有先例。 那舅舅你成亲了吗?还有王爷? 不知为何,段行玙突然很想问这个问题。 成亲?如果你是说我们俩,确实私下里拜过堂了,如果你是说娶妻,我们都没有。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嘴角带着微微的笑,他说,我们之间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段行玙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只是他和王爷,真的可以不惧世人的眼光吗? 他本来没想过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可秦启澜的回答却出人意料,这让段行玙有些触动,那你们皇上同意吗? 秦启澜努了努嘴,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嘛他非我不可,要带着我私奔,皇上也管不过来,你也知道,天子都很忙的。 他的语气状似在嗔怪,听来却有开玩笑的意味,段行玙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心里也对他们多了几分敬佩。 他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