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的却是别的一些事。 他们初初大婚之时,府中丫鬟杏儿遭人利用,给苏湉下毒。彼时虽从杏儿口中审出一个宫里的崔姑姑,但他母后后来再命人深查,竟未从崔姑姑身上查到什么。 原想用杏儿试一试能不能钓出一点新线索。 然她和秦嬷嬷皆平安无恙,也未遇到任何危险,可见她们确为棋子。 线索断了。 反将幕后之人圈定在那么几个人的身上。 从温玉珠落水一事看,几日的功夫,王贵妃在宫里的不少暗桩皆被拔除。她尚且没有能将手伸到睿王府的本事,何况她眼里向来只将太子和徐皇后视为眼中钉。 所以—— 陈行舟手指轻敲两下被丫鬟重新摆回罗汉床上的榻桌桌面,眼底一时流露出几分莫测笑意。见苏湉梳妆完毕,仍一脸乖巧坐在绣墩上,玉足轻晃,等待丫鬟取来干净鞋袜,他起身走过去。 云苓将罗袜取来。 她方折回苏湉的身边,面前又伸过来一只手。 “给我。” 听见这话,云苓将手中的罗袜交到陈行舟的手中,忍着笑退下。 陈行舟在苏湉面前蹲下身。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苏湉微怔:“王爷……” 陈行舟手掌已淡定握住她左脚的脚踝,帮她套上罗袜。宽大手掌,掌心的热意从脚踝处散开去,引得苏湉脸上烧起来,小声说:“王爷,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我来。” 陈行舟眉眼低垂,将另外那只罗袜也帮苏湉仔细穿上。 得到王爷亲自“服侍”,苏湉又害羞又高兴,不觉翘着嘴。在陈行舟从雪茶手中取过绣鞋时,她悄悄将脚伸出去一点,方便陈行舟帮她穿上绣鞋。 陈行舟抬头去看苏湉。 苏湉笑着避开他的目光,故意轻声催促:“王爷,我们得快些出发了。” “好。” 陈行舟也笑,一一把缀着珍珠的双蝶恋花绣鞋为苏湉穿好。 他起身。 穿好鞋袜的苏湉跟着站起身。 丫鬟早已备下盛着温水的铜盆和巾帕,供陈行舟净手。 他走到榆木铜盆架前,手掌才浸入水中,另一双小手随之放入铜盆。 “我帮王爷净手。” 苏湉投桃报李,甜甜说着,手指已经触碰到陈行舟的手掌。 取过放在一旁的香胰子,苏湉把陈行舟两只手掌里外用香胰子擦过一遍,又一根一根手指,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帮他清洗。清洗干净,再用巾帕帮他擦手。 “好啦!” 直到擦去陈行舟手上的水珠,苏湉才大功告成一般道。 陈行舟嘴角微翘:“多谢王妃。” “王爷不客气。”苏湉牵起他的手往外走说,“礼尚往来嘛。” 云苓和雪茶见苏湉和陈行舟两个人腻腻歪歪,早已笑着避开去。 直到他们从里间出来才重新跟上。 · 吸足王爷的“喜欢”,苏湉入宫赴宴的时候心情很好。 连带原本觉得无趣的宫宴都好过了一些。 但最为高兴的是在宴席上见到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后来宴席结束,永昌帝陪温太后去外面赏月,其他人随行左右,苏湉找机会和他们说上话。 互相祝贺过佳节愉快,苏裕告诉苏湉,苏家的庄子上路往年那样送了不少橘子和柿子到侯府,都是苏湉往日里喜欢的,又说准备得空亲自送一些去睿王府。 苏湉美滋滋点头应下。 赏过月,又欣赏过一场烟花,中秋宫宴真正散了。 离宫回府的路上,苏湉连连打得许多个哈欠,疲惫的感觉也涌上来。 最后索性靠在陈行舟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她没有睡着。 因而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立刻睁开眼睛,偏掀开帘子发现他们没有回府。 “王爷,我们这是到了哪儿?” 苏湉茫然发问,先一步下得马车的陈行舟朝她伸出手道:“去逛灯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