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眠的苏湉靠坐马车车壁,轻轻握陈行舟的手。只是被头疼折磨着, 离开别庄没多久, 她扛不住昏睡过去。 …… 陈行舟醒来时, 睁眼望见房间里熟悉的一切, 知自己身在王府。 记忆却停留在别庄那场刺杀,和苏湉藏身的那个山洞。 想着苏湉,陈行舟慢一拍觉察身侧有人,偏头见依偎着他的一道小小身影。 双眼紧闭却也眉心紧蹙,俨然睡得极不安稳。 回想起山洞里苏湉为他着急的模样,陈行舟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眸光温柔。 然不知昏睡多久,嗓子干涩,他忍不住低低干咳两声。 不怎么大的动静却将苏湉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在抬眼去看陈行舟之前,首先伸过手试他额头温度。 缩回手后,又拿手背试一试自己脸颊、额头的温度做对比。 确认陈行舟没有发热的迹象,苏湉轻吁一气。 稍微清醒些,她撩起眼皮,不妨对上一双温柔的属于陈行舟的眸子。 苏湉怔住,反应过来便是大喜过望。 她急急想要起身,不小心牵扯到脚踝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脚踝明明疼得厉害,偏仍冲陈行舟扯出个笑。 “王爷伤得重,已经昏睡了两天。” “不过醒来了就好,太医说,烧退了、人醒了便无大碍。” “但还是得让太医再诊个脉、看一看。” “所以王爷先别乱动,乖乖躺着,我这就吩咐他们去请太医过来。” 苏湉一气儿说得一串话。 守在外间的雪茶听见她的声音,当即快步进来,站在屏风后询问:“王妃醒了?可是有吩咐?” “雪茶,快去把太医请过来,告诉太医,王爷醒了!”苏湉欣喜道。 得知陈行舟已醒,雪茶忙福身笑说:“是,奴婢这就去。” 苏湉坐在床榻上扭头去看陈行舟:“王爷想喝水吗?” 陈行舟点一点头。 在外侧的苏湉探过身子,熟练地从床榻旁的小几上拎起茶壶倒得一碗水,复端起瓷碗,用瓷勺一勺一勺慢慢喂陈行舟喝水。陈行舟很配合,小口小口的慢慢喝。 半碗水喝罢,陈行舟感觉嗓子舒服不少,哑声说:“不喝了。” 于是苏湉又把剩下半碗水喝完。 虽然太医这几日被安排在王府住下,但请过来总得费上片刻的功夫。 苏湉喊丫鬟进来,打算趁这会儿时间整理仪容好见人。 陈行舟自己也知道自己伤得很重,并不乱来。 只见苏湉似乎要走,他伸手拽住她胳膊:“你脚上的伤如何?” 苏湉回过头,听见陈行舟的话,甜甜一笑说:“不严重,王爷放心吧。” 陈行舟几不可见挑了下眉。 “太医马上过来,王爷,我得先梳妆。” 轻声劝陈行舟松开她的胳膊,苏湉被丫鬟扶着从床榻上下来了。 绾好发、整理好衣裳,雪茶进来禀报说太医候在外面。 苏湉说:“快请进来。”吩咐过后,又示意丫鬟将她扶回床沿坐下。 躺在床榻上的陈行舟视线追着苏湉。 他静静打量苏湉下地之后根本不敢沾地的左脚,不由眉头紧皱。 钱太医一进来,陈行舟哑声问:“王妃的左脚脚踝,伤势严重不严重?” 苏湉微讶中去看他:“王爷,我无事的……” 陈行舟的问题同样令钱太医瞬间愣一愣。 但他诚实回答:“有些伤到筋骨,须得好生养着,以免落下腿疾。” 陈行舟眉头皱得越紧。 苏湉收回视线不再看陈行舟,对钱太医说:“先为王爷看诊,钱太医。” “是。” 钱太医应得一声,上前去为陈行舟诊脉。 少倾,有另一位太医如钱太医那般,亦为陈行舟诊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