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着一边耐心嘱咐他:“娘在路上捡到一个受了伤的叔叔,一会儿你见到了不要害怕。” 阿回抬头看她,懵懂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阿回见多了阿娘救人,阿回不会害怕。” “可是……那个人长得有些吓人。” “阿娘告诉过我不可以以貌取人。” 姜肆哑口无言了,正好已经走到门前,自然收了声音,两个人跨进门槛,她一眼就看到半靠在床上的男人,她走时他是躺着的,现在变成坐着了。 阿回紧跟在姜肆身后,遥遥看了一眼,突然立住身子。 床上的人正偏头看着这边,面无表情的脸带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眼神一慑,阿回果真再不上前一步。 姜肆赶紧挡住那人的视线,回身把阿回抱到凳子上,半蹲着身刮了刮他鼻子:“饿了吗?阿娘给你煮粥好不好?” 阿回脚够不着地,两只脚前后搭着,忍不住看了一眼床前那人,然后才对姜肆摇了摇头:“不饿,但如果阿娘要煮粥,阿回可不可以跟娘一起?” 这是真的害怕了,姜肆忍俊不禁。 不过把两人放在一个屋子里,她的确不放心,点了点头,她起身去外面生火烧饭,阿回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跟着,寸步不离。 床上男人紧着眉收回视线,锐利的眸光似有松动,他冲着对面妆台上的铜镜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他有这么吓人吗?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姜肆还另给男人煎了一碗药,看着男人喝下后,她端走药碗,对男人说:“这两日你可以暂时借住在这里,等伤好些再离开。” 姜肆把药碗放到桌子上,动作有几分迟疑,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转头对他道:“伤好了以后就别干这种勾当了,世道虽艰难,但谋生的法子也有很多种,做点正经营生,别让家里人担心。” 男人眼皮一撩,眼中闪过一抹不耐,这女人从始至终都在自作主张,像是对他有多了解似的。 他转头去看姜肆,可姜肆已经不看他了。 她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盛着白粥的碗,右手持着汤匙舀了一勺,搁在嘴边吹了吹,递到阿回嘴边,轻道:“啊——” 阿回有些不自在,小眉头皱了皱,嘟着嘴低声说:“阿娘,我自己吃。” “烫,”姜肆喂了他一口,又舀了一勺,“来,再来一口。” 阿回坚持:“我可以自己吃……” 姜肆看着阿回脸红得像山猴子的屁股,忍着笑把碗放桌上推到他跟前,宠溺着说:“行,你自己吃,吃之前吹吹,别烫嘴。” 她细声嘱咐着,满眼都是孩子,微弱的油灯闪着光,人影轻晃,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投在墙上,温馨和谐。 床上那人眼睛片刻不离地凝在二人身上,久而不语。 咣啷! 突然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暴力踹开。 屋中人俱是一惊,姜肆骤然转头,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摇扇的锦衣公子。 宋成玉眉眼轻佻举止轻浮,高抬着下巴看着里面,一身雍容华贵都掩盖不住的庸俗低劣之气。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带来的奴仆瞬间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姜肆脸色一变,来得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逼良为娼的县令之子! “姜娘子当年走了也没留句话,叫本公子好找啊,一别三秋,你可还记得我?” 姜肆随手摸了一个碗丢过去:“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