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扫过一阵风,视线中萧抉抚着胸倒飞出去,摔落在地,眨眼之间,他已经口吐鲜血,狼狈地支撑着身子看过来,自胸腔中发出一声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话音未落,齐地兵卫一致剑指萧持,只要他再上前一步,立刻就会见红。 那一脚是萧持踹的,他是行伍之人,又整日练武,这一脚可跟寻常人的一脚不一样,本来人就体弱,几乎又踹去了半条命,姜肆看着他,不由觉得心头一阵快意。 是自找的。 “你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朕不给你玉玺,又能怎样?”萧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也不见慌乱,萧抉只当他是故作镇定:“我也想要个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萧持脸上浮现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双眼幽深:“弑父,杀母,篡君,你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现在却要求个名正言顺。” “萧抉,你到底是聪明还是蠢?” 话毕,秦归玉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萧持:“弑父,你说的弑父是什么意思?” 不待萧持开口,萧抉自己就说了。他轻笑一声,杵着地站起身,用手指蹭去嘴边的鲜血:“父王执意要将军权交给你,就是早就在心中定好了谁来定天下,只因为我生来体弱就放弃我,明明我才是大哥,不是吗?” “都是你欠我的!”他指着萧持道。 秦归玉从地上爬起来,拽着萧抉的衣服:“所以呢,你害死了你父亲?” 萧抉理所当然:“怎么了母后,你不是也很恨他吗,我只是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当初父亲宠幸姬妾导致机密泄露,我们母子三人未能安全逃离京城,全是拜他所赐!后来得知那姬妾是赵王派来的奸细,父王甚至都要她诞下孩子再走,留她活了那么久,你不恨吗?” 秦归玉怔怔地放开萧抉,脸上满是泪痕:“那你也不该……不该……” “是你教会我的,大局之下没有亲情,要早做决断!” 萧抉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落在秦归玉头顶,她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当年的一个决定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一个被她放弃而至今日母子之情荡然无存,一个学会了她的绝情把亲情骨肉都当做爬上顶峰的踏脚石。 而她呢? 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秦归玉背对着萧持,自始至终不敢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萧持现在看向她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嘲讽,同情,还是看她的笑话? 她却不知,萧持并没有去看她,一眼也没有。 一个是不敢,恐惧,一个是漠不关心。 “你仔细听一听。”萧持忽然说。 他看着萧抉:“是不是有打斗声?” 萧抉有一瞬的茫然,周遭明明寂静无声。 他侧耳去听,却在安静之中真的听出一丝丝嘈杂来,由远及近,正在一点点扩散,变成冲杀而来的声响,彻底暴露在耳畔。 “这是什么?”他问,神情有些慌乱,侧过头去看千澜,“你带来的人?” 千澜皱眉:“属下没有带人。” “那是谁?” 没有回音,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近的声音,几乎就要到跟前。 他忽然回头,看向萧持:“你是故意的?但这京城里还能有谁?” 萧持没什么耐心告诉他,很快那拼杀声就到了跟前,有人一身黑甲率先闯进大门,随手解决掉门口的两个军士,一马当先冲上前,单膝跪地,旁若无人地对着萧持一拜:“卑职救驾来迟!” 他重重喘息着,脸上都是血,有些急躁,余光瞥到人群中那道身影以后,微微松了口气。 姜肆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霍岐。 他不是去冀北了吗?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萧抉,他唇角点血,扶着胸口连声咳嗽,震惊不已地看着霍岐,不消片刻,他已经弄清了整件事的脉络,回头愤恨地看向萧持:“你引我入套?” 秦归玉也没想到霍岐会出现在这里。 只有萧持一脸平静:“平身。” 霍岐起身,几乎同时,霍岐带领的人占领了此地,那些齐地的兵卫一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且双方兵力悬殊,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纷纷丢兵卸甲投降,局势一瞬间就调转过来。 千澜始终护在萧抉身前,霍岐一声令下,众人围上,即便千澜武功再怎样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