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像是梦境,又无比真实。 她对商之巡说了一声谢谢。 商之巡轻轻应了一声。 他似乎也有些疲倦,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眼。身上矜贵的手工定制西装他并不在意是否会褶皱,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懒洋洋地交叠着,一尘不染的黑漆皮鞋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 从苏听然的角度看过去,商之巡的喉结十分突出。像是一块菱形的宝石嵌上去似的,随着他不经意的吞咽,这枚宝石市值翻倍。 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贵族公子哥的气场,叫人只能远观。 事实上,正如苏听然在机场所见,商之巡也是今天一大早才从从外地赶回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巧,他为项目所去考察的三线城市,也是苏听然每次来滨市的必经之路。 想到今天在飞机上见到的人,商之巡缓缓睁开眼。 他微微侧头,见苏听然正在吃炸酱面,眼角那颗泪痣清晰可见。 苏听然坐在化妆台前,一个比脸还要大的面碗放在桌子上,她吃得专心致志,低着头,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抚着碗。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粉红的唇周沾染了一点深色的酱汁。 鲜少有人吃东西是让商之巡觉得有食欲的,苏听然吃面条的样子却让他也想尝尝滋味。 苏听然一抬头,就见商之巡盯着她,亦或是她碗里的面条。 “要尝尝吗?”苏听然向商之巡发出邀请。 还不等商之巡回答,她又俏皮地吐吐舌:“想得美!才不给你吃。” 她不是护食的人,但和商之巡的关系没有到和他同吃一碗面条的地步,于是把碗一挪,侧对着他。 像个孩子似的。 可不是个孩子么。 商之巡嗤了一声。 他大了她整整六岁。 苏听然低头嗦着面条,丝毫不在意什么形象,反正她也不喜欢他。 吃了两口,她又小声念叨着:“要是有几瓣大蒜就好了。” 商之巡闻言微微拧眉,缓缓睁开眼,再侧头看着苏听然。 他问她:“你说什么?” 苏听然说:“我说,有几瓣大蒜就好了。” 商之巡的眉头拧得更深。 倒不是嫌弃,只是眼前这个姑娘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在他的认识里,所有女孩子都是极其在意形象,可她真的很真实。 在苏听然看来,商之巡的神色分明是无法理解这种吃法。 这就跟有些地方的人吃豆腐脑不吃甜口,有些地方的人吃豆腐脑要吃咸口是一个道理。 然后,就在苏听然继续大口吃面的时候,忽然听到商之巡笑了一下。他仍然维持着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双手抱臂,嘴角却溢出温柔。 苏听然问他:“你笑什么?” 商之巡依旧闭着眼:“幸好你在去教堂前没有吃大蒜。” 苏听然:“?” 什么意思啊? 嫌弃她和他接吻会口臭啊? 苏听然不甘示弱:“早知道我就应该去礼堂前多吃几口蒜,再吃点榴莲、臭豆腐,好让你一次性尝遍这些美好滋味。” 商之巡嘴角溢出的弧度越来越大,这次挑着眉看着苏听然:“是吗?那我下次好好期待一下。” 苏听然:“……” 就很无语。 到目前为止,商之巡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没有具体表现,大变态的属性倒是展露无遗。 吃饱喝足,苏听然就近去了一下卫生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鬼鬼祟祟的老爸。 周章程内心的忐忑和不安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再也坐不住,拿着手机从宴会厅里走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前妻打个电话过去坦诚错误。 可这通电话,周章程却迟迟拨不出去。他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都是罪该万死,现在就差到前妻面前负荆请罪。 周章程了解前妻的脾气,心一横,闭上眼睛播出那串自己滚瓜烂熟的号码。 “嘟、嘟、嘟……” “喂。” 周章程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答:“是,是我,章程。” 那头苏澜也顿了顿,语气缓和一些:“嗯,我知道。” 周章程站在窗口,下意识扯了扯领口,又清了清嗓子,“那个,关于孩子结婚的事……” 苏澜打断他:“我知道。” 周章程大气都不敢出。 静候发落。 不料苏澜却说:“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我做妈妈的应该来参加婚礼,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