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过对方很多次机会,是对方不要,而且……他实在永远也无法忘记曾经鲜活热忱的策昭了无生气的模样。 梁徽幽幽睁开眼,祝知宜就是这样的,外柔内刚,以极其严苛的标准恪守自己的原则,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便到死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思及此,梁徽竟有些兔死狐悲的心慌。 祝知宜眼带疑惑,低头问:“怎么了?” 梁徽半真半假笑:“心中惴惴的,怕清规什么时候也这样对我。” “……,不会,”祝知宜心想,虽然梁徽性子也狠,又混,还假得很,有时候真叫人咬牙切齿的,但他就是无意识地对这人宽容些,甚至很多时候,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怜惜。 他现下还不知道缘由,要等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懂得,这叫偏爱。 人心本就是偏的,祝知宜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在这世间也会有自己想偏心的人。 他说:“梁君庭,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一些,也还有许多是不知道的,但是只要你不要干出太出格的,我绝不会这样对你。” 这话听起来真像是一向恪守清规戒律的菩萨要为他犯了规破了戒,梁徽心里有些高兴,但也不显露,只“哦”了一声。 山道颠簸,马被绊了下,祝知宜觉得流到自己手上的血更多更稠,掌心已兜不住。 梁徽腰腹的肌肉微微颤抖,身体也越发冷,祝知宜知道他痛,只是不说,他害怕梁徽晕过去,想了想,低头碰了下他的唇。 梁徽神识本快坠入一片冰海,忽然惊醒:“你做什么?” “?”祝知宜被他那么大的反应吓一跳,解释道,“你不是说……”他越说越说声音越小:“你娘说这样痛会轻些?” 祝知宜不知道自己亲得对不对,还问:“是这样么? “……”梁徽静静盯着他,轻声说,“是这样。” 祝知宜关心地问:“有觉得好些么?” 梁徽仰起头,嘴唇沿着他的下颌贴到他莹白的耳垂,将碰未碰,吐气道:“剂量太小了。” 他伸出手上的一滩血给祝知宜看,“清规再可怜可怜我。” 祝知宜被他满手触目惊心的血吓到了,指缝的血水嘀嘀嗒嗒流,他只好又在梁徽唇上贴了许久,还让他将舌头伸进自己口中,舔舐、撕咬,一路上亲了不知多少回,终于撑到了营地。 第64章 兵临城下 梁徽本未痊愈的伤口越发严重,但他没给自己留养伤的时间又直接挥师西进。 岷山关一仗后,梁徽俨然彻底取代了姬法父子在姬家军中的主帅地位,他原本亲自南下只是想趁机收编西南大军,但很快成了军心所向,并且日渐巩固。 将士的爱戴和信赖都是靠真刀实枪打出来的,梁徽带他们绝地逢生,领他们高歌猛进。 君后又平易近人,处事公允,二人合力重创敌军主帅钟延,梁军士气大涨,接连扭转前日颓势。 逻些、塘措、巴布、阿康道班……梁军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夷军见状不妙,率先退出沅水观望。 隋寅来报,似是郎夷与蕃军内部有了分歧,梁徽当即派祝知宜去接触对方使者,攘外必先安内,这天下再没有比祝知宜更会讲道理的人了,谁也逃不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祝知宜不负所望,他的外交能力早就在万国来朝的国宴上被证明过,郎夷迫于形势与他们签了一份边关暂时友好协议。 没了盟军,蕃军捉襟见肘,梁军趁热打铁,连攻六城,将蕃军堵在锦渡城关。 城门紧闭,但过了这门之后还要过玛索山、九江才能攻城,梁徽看到城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敌军,还有铜石、铁锵、钳箭、火筒,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也许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 半月未见,钟延早已没有那日的游刃有余,暴风雪那日他也被梁徽与祝知宜伤得不轻,后来每一次狭路相逢,梁徽硬是没让他近过一次祝知宜的身,回回在数里之外就把他打退了。 即便他的莲仙剑道已练至九重,梁徽竟还是以卵击石,后果便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