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口中被推来勾去,外头裹着的那层甜蜜的糖衣被缠绵的唇舌融化。 一串就三个果子,被果香甜气引来的狼犬昂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个,盘算着怎么也该轮到它了。 梁徽对此视若无睹,这是祝知宜特意买给他的。 狼犬巴巴地伸着舌头,祝知宜心软,犹豫了下,道:“要不,还是给它一个吧。” 梁徽皱了下眉,不解地看祝知宜,又低头瞭了眼挨在祝知宜腿边的狼犬,半晌,有些勉强地同意:“可以。” 将军:“……” 他如今跟在祝知宜身边多了,也颇有些傲骨,遭了梁徽脸色,也不愿再吃这嗟来之食,撇了撇嘴甩甩尾巴大摇大摆走了。 祝知宜想起身去喂:“将军——” 梁徽匪夷所思冷笑一声,按住他的肩膀,道:“惯得它,咱们自己吃。” 祝知宜:“……” 除夕。 前两日宫里就放了下头的人回家探亲,若是不回去的宫人就按日加赏俸禄。 剩下的人不多,天微微亮,宫中一片悄静,梁徽醒了没见祝知宜,张福海端了洗漱的来,梁徽问:“君后呢?” 张福海也纳闷:“奴才也没见着。” 梁徽也不慌,随手披了件大氅往门外走。 张福海跟在主子身后,听他吩咐—— “叫人把粥热上,君后的茉片别泡太浓,六分——” 梁徽停下,张福海也跟着顿住,抬头一瞧,院子正中央堆着一只……一只张福海也叫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四不像。 四条腿,两只耳叉着,面部轮廓抽象。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地端详着,梅树后头走出一人,月白云纹鹤氅,凤仪绣璋。 祝知宜手上抱着几杆梅花枝信步走来,先和张福海打了招呼。 “海公公,新年好。”说着拿出一袋金元宝给他。 这是宫里的传统,逢大年节要给金元宝讨好兆头。 张福海又是梁徽身边的老人,忠心耿耿,祝知宜一向对他很尊敬。 张福海受宠若惊接过,沉甸甸的金元宝比往年都多,喜庆一下就溢满了他心头,笑出眼褶子,吉祥话儿也一溜儿地赶着从嘴里蹦出来。 “君后这可折煞老奴了,祝君后玉体安康、如意吉祥,今年逢着羊年,君后这雪羊堆得巧夺天工,老奴看是外头那些个冰匠也不能比的。可见君后这新的一年定是福亨来吉,诸事顺遂,三羊开泰!叱石成羊!” 张福海说完,院子里静了片刻。 梁徽眼观鼻鼻观心,祝知宜疑惑地皱着眉,颇为认真地向他解释:“海公公,此乃兔。” “??”张福海眸心一震,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又转眼去看那只实在瞧不出来是兔子的兔子,这…… 祝知宜也被他说得迷惑了,转头去找梁徽确认。 梁徽面不改色地回视他,语气自然且笃定,为他确认:“是兔没错。” 又转头责问张福海:“张福海,你怎么回事儿,老眼昏花了?是兔是羊分不清楚。” 张福海回过神来,忙道:“哎哟,老奴这双花眼!君后恕罪,老奴年纪大了眼拙。” 古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他张福海指羊为兔:“老奴这凑近了才瞧清楚,确实是兔,双耳似瓣,圆目灵现——” 梁徽嘴角一抽,听不下去,大发慈悲挥挥手:“行了,你下去领赏休沐吧。” “哎,谢皇上,谢君后。”张福海忙退了下去。 祝知宜呆呆地站在雪地里,眨了眨眼,回过味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