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祝知宜也很固执,不肯妥协,忽然,他定定地看着梁徽,梁徽反应过来,失笑,无奈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会瞒着你先斩后奏的。” 祝知宜面色缓了下来。 梁徽抚着他的颊:“或许放到以前,我会悄悄瞒着你直接发布诰典,但我既答应过你坦诚,便一定会万事都先和你商量。” 祝知宜点点头,只要可以商量,那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梁徽从祝知宜肩上撷走一片花瓣,拂了拂他的肩,提议道:“清规,我们一剑定输赢如何?” “……”以前祝知宜还时不时惊讶于梁徽很多异于常人石破天惊的想法,在一起久了已经见怪不怪。 左右不是什么原则上的事,也没有什么对错,这种事儿也叫不了旁人评判定夺,或者说,这事儿本来就已经“错”了,只看是选择哪种方式的“错上加错”,看谁背这个骂名罢了。 祝知宜应了:“好。” 两人从前也比过剑,有输有赢,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梁徽说:“择日不如撞日”。 张福海被梁徽留在百松宴上打点收尾,把一群皇亲国戚都送走,从毓秀园回御书房,一路就听见人说“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他还想哪个宫的下人这么大胆,敢在天子眼底打起来,他徒弟就气喘吁吁赶来苦哈哈道:“师傅!师傅!您快去瞧瞧,皇上和君后打起来了!” 张福海脑子一炸,这可还得了?!两位祖宗放过他这条老命吧。 祝知宜答应了和梁徽比剑,那就是真打,他是喜欢梁徽,但为人处世依旧严格遵照自己的原则。 梁徽也没有放水让剑,因为他说过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欺骗,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输得起,祝知宜也输得起。 两人出招都毫无征兆,腾地而起,齐齐冲出方圆之地,跃身飞起,双剑交错,火光电石,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祝知宜剑尖挑雪,扬尘十里,梁徽挥剑斩风,搅动云烟。 两人从梅花林打到西十二宫、掠过太敬池、飞跃钟雁塔最后又回到十里梅林。 地上的宫人之间两道身影自头顶飞过,纷纷仰头望天,看神仙打架。 祝知宜是惜花之人,刀光剑影之间竟未触落一片花瓣,这是梁徽亲手为他种的花,不能伤损。 无论打得再激烈也不伤却梅树一丝一毫,但每一剑又都不留余地。 梁徽迅速灵活地穿梭在每棵树木之间,身影快如闪电移花接木以假乱真。 写满他昔日心事、挂于树梢的一串串牌符被剑风搅起的气流摇得东摇西晃。 祝知宜不想让梁徽变成笑话,梁徽也不愿让祝知宜背负骂名,所以谁也不肯认输。 不死不休般,不知是第几百个回合,两道身影相互追逐,一招一式,你来我往,你追我赶,一前一后落于繁花满树的梅冠。 帝后分别身着月白绛紫,持剑对峙亮眼胜过十里梅枝。 天地旷寂、大雪无声,仿佛能听到花瓣飘落的声音和对方用内力压低的呼吸声。 高手过招,动静旨在一念之间,都在预判对手的起势和招数,谁也没有轻举妄动,只等一个完美的契机。 梁徽衣袂翻飞,祝知宜惊鸿游龙,两股锋利强势的剑锋撞到一处,电光火石,如天边卷起的风雪蓄势而来,卷起涌动的气流和巨型漩涡。 忽而——枝头飞起一只白雀,几乎与漫天风雪融为一片白,只有那双瞳仁是漆黑的,是皑皑素白中的一点墨色。 第99章 帝王之师 梁徽力道不减,反而愈加狠厉强悍,眼看就要刺穿那只惊飞的白鸟,祝知宜下意识收了半分剑风。 一瞬的迟疑犹豫,败局已定。 九死一生的白鸟扑棱着翅膀颤巍巍飞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