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 她顺势望去,发现最热闹之处,有大片华楼翠阁,峻宇雕墙,参差错落,美仑美奂,连屋檐都有六种艳丽的颜色,与其它楼房很是不同。 “助教先生,那是什么地方呀?”尚烟再次举手。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了,离家之后,她比平时开朗多了。 助教又咳了两声:“那些是快活楼。” “什么是‘快活楼’呢?” “就是让客人快活的楼。” 还是等于没答。 待瞿如轿辇经过大片“快活楼”上方,尚烟和所有学生一样,贴在飞轿边缘往下看,都看见崇楼华堂里走出大量男子。他们招待着客人,个个都年轻俊美,穿着鲜艳衣裳,身材或是修长笔直,或是弱柳扶风,笑声也比寻常男子清脆悦耳些,特别训练过似的。 尚烟吸了吸鼻子,还闻到了别样的味道:有初熟果实的甜美,有月桂叶的清爽,有蓝风铃灵动芬芳的清柔,还有琥珀混合着木香的芳醇……这些香料不似女人的脂粉味那么浓厚,却又有一种异样的诱人。 尚烟再一次感到好奇。但先前提问都得到糊里糊涂的答案,她有些挫败,不知道该不该问。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悄声道:“不必问了,我来告诉你吧,这些啊,都是兔儿爷。” 尚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个少女。这少女和她差不多年纪,生着火红头发,眉飞色舞的丹凤眼。若只论她的脸,可谓相当美貌,用“华如桃李”来描绘,再合适不过。然而,因为她头发太打眼,以至于别人总先看到她的头发,而不是美貌。 少女如此亲切热情,整得尚烟都不好意思问她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和她挤在一处,只又低头看了看那些年轻男子:“兔儿爷?他们可是兔子精变的?” “不是不是,兔儿爷便是以色谋生的男子。” “什么?!” 见尚烟露出惊诧之色,红发少女拉了拉她的袖口,又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你方才不是问为何孟子山女游人多吗?因为,树灵一族的外貌都很好看,尤其是男子,大多配得上‘玉树临风’这四个字。所以,树灵的花街柳市也很是兴旺呢。你看,这大片大片的六彩华楼,都是的——” 尚烟低头看了一会儿,叹道:“虽看不清这些兔儿爷的具体的样子,却我料想,他们以此谋生,脸蛋都不会差吧。” “何止是脸蛋。此处兔儿爷竞争激烈得很,只靠脸是无法成为头牌相公的。有名的相公,一般都是花魁大赛入选者。花魁大赛选出来的,个个儿都是十项全能美青年。” “花魁大赛?”尚烟像是听了一门自己完全不懂的语言,“还是男花魁?” “对,男花魁大赛,五年一届,整得可隆重了。今晚便有总决赛呢。咦?”少女凑过来看尚烟,“你……是不是在永生梵京念书啊?你看上去好眼熟!” “小时曾有过,现已不在了。” “啊!我记得了,我记得了!”少女击掌道,“你是那个那个……就是爹爹为了纳妾,把娘逼死的昭华氏!”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尚烟的脸都气绿了,但也没发作,只淡淡道:“好好讲话。” “哇,对不起!”少女赶紧捂住嘴,愧意满满道,“你可千万别误会,这事我是心疼你的!” 原来,这少女便是个没心没肺,心直口快的姑娘,朋友一大堆,也经常得罪人。尚烟察觉到她也没恶意,不打算和她计较太多,只道:“没事。” 少女又凑近了一些,喜道:“我叫祝融火火,你叫什么呢?” 祝融氏是有名的火神氏族,在第六重天——火域天的地位,便与共工氏在水域天一样。她姓祝融,又叫火火,真是好热的名字…… 尚烟道:“我叫叶尚烟。” “‘叶’尚烟?你竟和爹姓?为何不和娘姓啊?” 再次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尚烟面无表情,火火忙道:“哦,我知道了,你爹凶,你不敢。” “……”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惜了,要是跟娘姓,‘昭华尚烟’,多朗朗上口,比‘叶尚烟’好听多了。” 尚烟没好气道:“你跟你娘姓吗?” “我跟啊。连我爹都跟我娘姓。想我爹刚和我娘成亲时,我爷爷奶奶哭得稀里哗啦,说什么,以后你便不再是我们家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