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沈梨见他仔细将书签收好,看着他突然而来的笑怔愣了一下。 陆陵天这般笑起来时与平日冷淡的模样有了很大不同,深邃的眉眼和格外墨黑的眸子都好像染上几分肆意的洒脱,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沈梨觉出几分似曾相识来,却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快的她抓不住那点思绪。 见沈梨愣愣地看着自己没说话,陆陵天眼里的笑更明显了一些,却叫他敛眸掩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继续带着人出了桃花园,到了另一处庭院里。 - 贝萦雪正招呼着下人在一处高高的紫藤花架下忙活布置,沈梨看到她时还有点不明所以,曲水宴不该这么快结束吧? 谁知贝萦雪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朝她扬了扬手:“小表嫂快过来呀,曲水宴他们正对诗呢,我是特意让陵天表哥带你过来这儿吃点心的。” 待沈梨走到紫藤花架下,她又拉着她的手咋咋呼呼的担心了一通:“表哥说你身子不适所以不去曲水宴了,担心你饿着,我特意吩咐后厨备些点心甜羹,你好些了么?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不如我还是叫府医来给你看看吧?” 见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未去到曲水宴就心生不豫,沈梨心里放心了一些,同时又觉得这个郡主确实是与她以前见过的小姐们都有很大不同。 她随性得很,像此时此刻跳动在的紫藤花架上的春日暖阳,明媚又灵动。 沈梨真心实意地与她说了“谢谢”,又笑着表示自己已经无碍了,贝萦雪听后看向陆陵天,陆陵□□她轻轻点头。 看来小表嫂应该确实是无碍了,贝萦雪心想,当下便拉着沈梨坐在繁茂温柔的紫藤花下请她吃点心。 陆陵天没有打扰两个小姑娘的叙话,默默去了另一边不知在吩咐竹一什么。 沈梨朝远处的男人看了一眼,片刻后才收回视线,拿了一块点心小口吃。 贝萦雪将这些看进眼里,突然笑眯眯地凑近:“小表嫂,我与你说说我陵天表哥少年时的事吧?” 说完也不等沈梨应声,她便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我陵天表哥离开京都前不是这样的,当然啦,我那时候还年幼,记不得什么事,都是太子表哥后来与我说的。” 陆陵天十五岁随韩大将军离京去历练,那时候贝萦雪才四岁,但她隐约记得小时候自己十分喜欢黏着他和陆怀信,两个小少年倒也不嫌她,还老是逗她。 “陵天表哥和太子表哥那时候是整个京都里最张扬的公子,在宫里功课出众,出了宫跑马斗诗蹴鞠样样儿都玩得好,还会抓蛐蛐儿吓我,给我编丑丑的头发还非说好看,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坏?” 沈梨轻轻笑了,弯下眉眼低应一声,眼前好像也能看到那年的大启京都,两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们肆意地笑着穿过承平大街,掀起一阵热浪夏风,在灼灼如华的岁月里,生动的像落笔最重的霞光。 贝萦雪看着她笑,自己也勾起唇角,又絮絮道: “陵天表哥离京后这么多年,我原本以为会与他渐渐生疏,但没想到表哥在我和太子表哥每年的生辰都会叫人带礼物回来,还记着我及笄与太子表哥及冠的日子,送了大礼!后来我时常去宫里玩,听皇舅母说临天表哥在让人带回京的信里也会提到我和太子表哥呢。” 看着郡主捧着脸回忆的模样,沈梨心里也明白了。 原来太子殿下和寿宁郡主即便是在耀王十多年后再归京,待他也并不生疏,这是陆陵天在有心维系的亲情。 一番话落,贝萦雪撑着脸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湖边不知在看什么的男人,声音放轻了些: “其实陵天表哥很好的,或许从他回京后京里有些这样那样的传闻,但他只是面上冷了点,性子沉了许些,他去北境的时候才十七岁,要护着边陲百姓,对抗凶悍夷狄,已是不易了。” “他如今得皇舅舅盛宠,在京中身份尊贵,但他都担得起,他是大启的英雄。” 说完贝萦雪握住了沈梨的手,敛了点笑神色认真了些:“所以小表嫂,你千万不要怕他呀,陵天表哥很看重你,我和太子表哥都看得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