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静静地看着那一封封出自他手的信,坐在桌前久久无话。 小姑娘将信保存的很好,就算是十年前的第一封,信封和里头的纸张都已经微微泛黄,但却半点脏污也没有,连折痕好像都经常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抚平一些,就怕存放久了到时折痕过深,信纸会有损毁。 她明明是这般认真仔细的在保存着这些信,但刚刚却把它们都拿出来,准备烧掉了。 这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想到此,陆陵天心里便觉得沉闷又心疼,自己实在是不该。 小姑娘面上不显,内心却因要与过去做一个割舍而煎熬难过,自己怎能继续瞒着她? 她知道后生气,怨他,甚至疏远他冷淡他,日后自己慢慢哄着就是了,他其实早该将一切都与她说的。 是他太自私了,没有顾到她的感受。 所以陆陵天将那些她给他写的信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叫她来了书房,让她发现了它们。 她那么聪明,定是一看便知了。 沈梨愣愣的仰着头看进那双像翻涌着沉默情愫的眼睛,任由男人的手抚在了脸侧,良久后才轻轻又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唇:“你是……长云哥哥……?” “嗯,”陆陵天低低应了一声,看着身前小姑娘的神色,心里有点忐忑不安,“阿梨是不是生气了?” 沈梨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这么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就将头低了下去。 陆陵天看不到她的表情,一瞬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踌躇紧张,好像手里捧着的一只小兔突然变成了小刺猬,蔫蔫地将自己团成一个小球,让他想要安抚却又无从下手。 直到身前传来轻轻的吸鼻子的声音。 小姑娘哭了。 沈梨低着头,豆大的泪珠落下,砸在了地上,静默无声,却又似有千斤重。 陆陵天一下便更慌了神,他抬手想将小姑娘搂进怀里,却听见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一直瞒到了现在……” 明明知道眼前人就是自己一直想嫁的人后她是应该高兴的,明明这好像是最好的情况,可沈梨却还是突然觉得心里有满腹的委屈。 她的眼泪一直止不住的落,她却不想抬头,任由陆陵天抵着她下巴尖的食指微微用力,也不。 陆陵天哪里敢太勉强她,见小姑娘如何都不抬头,当即把人抱进怀里轻拍,低声哄她:“阿梨若是生气了,那便罚我,之前信里不是说以后长云哥哥惹你生气就罚我去厨房做吃食?” 沈梨没有回抱他,也没有抗拒,就这样低头抵着陆陵天的肩,任由眼泪胡乱的落下,滴到地上。 她听了他的话,想起来,当初她知道了一句话,叫“君子远庖厨”,便在写给长云哥jsg哥的信中与他玩笑,说日后他若惹了她生气就罚他去厨房做饭。 沈梨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伸手用了些力把陆陵天推开,然后沉默着跑出了书房。 陆陵天想也没想便追了出去,却不想小姑娘竟然跑的飞快。 他怕她摔着,几个轻功上前,在湖边将人拦下。 沈梨咬着唇停住脚步,眼睛通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继续沉默往前走。 小姑娘刚刚那一眼的表情委屈又生气,陆陵天不知要怎么做才好,他没有什么哄姑娘高兴的经验,过去与他通信,都不需他哄,小姑娘每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期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