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秦游不时的回头张望。 渐渐的,他看出了一些事情。 原本,以为白彪才是最为木纳的那个人。 可现在看来,相比之下,白彪应是这群寇众中稍微“正常”的人,其他的人,也只有刚刚入营吃饭时才展现出了与平时不同的“活力”,而这种活力,与情绪和内心无关,只是一种被生理支配所表现出来的现象,也就是因为饿了,要吃饭。 白彪会为了让这群人不挨饿而争论,其他人不会,永远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让人怀疑这群人是不是都是哑巴。 秦游越来越好奇了,这一千余名前朝舟师将领,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不止是他好奇,每个人都好奇。 人活着,不管活的好与坏,总要有个样子,一个活着的样子,而不是像这些寇众一般,仿佛不在乎生死,哪怕下一秒被箭矢射穿了胸膛,依旧会是那副麻木的模样,接受命运的模样,生与死,没有任何差别。 上了鲁,贺季真还是担任探马,从屯兵卫到折冲府,也依旧没有遇到任何巡路的骑兵或者差役。 乌月锥有着极为自律的作息习惯,很少熬夜,所以在路上显得无精打采的,每走一会,就会停下来转头看看秦游,似乎是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吃点干草美美的睡上一觉。 每当这时,秦游都会俯下身轻声安慰几句。 原本,秦游以为乌月锥是听不懂的,以为自己只要做做样子就可以。 可谁知,当秦游真的去做样子的时候,俯下身,轻声说道“快走你这傻马”时,乌月锥停住了,不但不走,还打响鼻。 这一路,秦游光跟乌月锥较劲了,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广丰折冲府了。 当秦游以为屯盐卫戒备森严时,结果发现屯盐卫大营就是个四敞大开任人采摘的少女闺房。 当秦游以为折冲府和屯盐卫一样防备松懈时,他又想错了。 扎营在一片小树林外的折冲府大营,灯火通明,至少二十个探马在绕着大营巡逻,一前一后两个出口,兵卒背弓持刀,戒备森严。 寇众已经压低了身子,在百米开外的道路两旁蹲着,秦游几人和白彪趴在一处小土坡上,望着大营观察着情况。 秦游看向身旁的贺季真:“不说兵备糜烂不堪吗,这处折冲府戒备怎么这么森严?” 贺季真翻了个白眼:“乔冉说的,不是门下说的。” “你能不能别总学我翻白眼?” “门下最近得了眼疾。” 秦游:“…” “不对劲。”白彪眯着眼睛说道:“往日,不是如此。” “什么意思?” 白彪也不说话,直接弯着腰跑下土坡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这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正当大家的心都提起来时,突然傻眼了。 因为他们发现找不到白彪了。 这么多双眼睛,明明一起盯着跑下土坡的白彪,结果,这家伙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秦游感慨万千:“这就是长的黑的优势。” 众人深以为然。 当白彪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时,这家伙已经扛着一个人跑了回来。 秦游瞅着贺季真乐道:“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潜入,来无影去无踪,还能带着俘虏回来,而不是撅着屁股可哪找砖头垫着脚翻墙。” 贺季真没吭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秦游在说什么。 白彪瘦瘦小小的,扛着一个大活人跑回来却丝毫不气喘,将穿着折冲府兵卒的倒霉鬼往地上一扔。 大家这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