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回京这么久,上朝也上了很多次。 和以前一样,油嘴滑舌,没有正事,依旧惹是生非,一副难堪大任的模样,甚至不少臣子开始怀疑,那东海的海王,当真是越王府小世子? 可今天,在议政殿之中,群臣们再无怀疑,东海那个将一家二姓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海王,渐渐和殿上的少年人,慢慢重合。 秦游,便是海王,海王,就是秦游!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 人,总是要成长的。 越是在极端的环境,成长的速度就会越快,快到了变成一种蜕变。 这种蜕变,不是外在,而是更深层次,看不到,摸不着,却足以改变一个人。 秦游的确是蜕变了,没有化茧成蝶,而是更加完整。 他并不是因为一家二姓而蜕变,而是因为那些族老,八甲村的族老,奶子峰的族老,屈陈氏,李太爷,张大爷,那一张张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面孔。 当这些面孔贴着殷红的沙地时,那一刻,秦游的内心就彻底被改变了,这种改变,支持着他一直紧紧握住短刀宁国,杀贼,除贼,诛贼! 贼,何其多也。 天下的屈陈氏,李太爷,张大爷,何其多也。 面对这数不胜数的贼们,那么多的屈陈氏、李太爷、张大爷们,又要如何去抗衡? 他们抗衡不了,可秦游知道,自己可以,自己非但要抗衡,还要将所有的贼,所有能见到的贼,所知道的贼,都毙于刀下! 梁子义,在秦游眼中便是贼。 这位新上任的鸿胪寺与陈家是否有关联,已经不重要了。 任由瀛贼在番馆肆意而为,不让夏人靠近,为虎作伥,这就是罪,该死的罪,在秦游的眼中,与一家二姓无异! 一家二姓,杀的是人,梁子义,诛的是心! 区区岛民,有何资格在我汉家儿郎的土地上群魔乱舞! 笑吟吟的望着梁子义,秦游眨了眨眼,人畜无害。 骑司与刑部,是否能搜查出梁子义的罪证,同样不重要。 因为如果没有搜查出来,秦游愿意倾尽所有捏造出证据。 梁子义这种官员,必须死! 辱国者,必须死! 寒百姓心者,必须死! 任何与瀛贼苟且的人,都要死! 这就是秦游底线,谁也不能碰,谁碰,谁死。 可笑的是,辱国者,寒了百姓心的人,都是身居高位的人。 秦老大再不要脸,再懒得演戏,他终究是天子,一言而决。 “朕也相信梁卿家非是心怀不轨大逆不道之人,那便如此定了,闻卿家。” 闻人泰出班,面无表情:“臣在。” “刑部主导,骑司为辅,还梁卿家一个清白。” “臣,遵旨。” 闻人泰退回班中,全程面无表情,酷的如同橱窗里的盐水鹅。 梁子义早已是吓的六神无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站了几次都险些摔倒,最终摇摇晃晃的退回到了班中。 而姜栋却极为自觉,同样回到了班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秦游并不觉得奇怪或者诧异。 姜栋的身份比较特殊,这姜家影响力太大了,秦老大以极为不要脸的方式搞根基未稳的寺卿可以,但是想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