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监督秦老大似的。 秦老大刚批复完一本奏折,茶都没喝上一口呢,卢通赶紧将另一本奏折递了上去。 “陛下,您过目一下,关于书院奏请户部筹备税衙一事,抽调人手学习赋税计算以及核验再前往各地核准的折子。” 秦老大都有点想骂人了,这事也是今天朝堂上提出来的,他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培养一群专门查税的技术人才,走访各州府,从而制定新的税率,因地而异,而不是全国哪都一样。 刷刷两笔做了批复,闻人泰又递上一个折子。 秦老大怒了:“朕自上朝到现在,滴水未进!” 闻人泰满面哀求之色:“陛下,您再操劳一阵,再操劳一阵,这是昨日提的,即便您现在批了,臣也要专门去下书院解释一番,要不然,明日书院那群狗日…那群大儒们,又不拿出具体章程了。” 上官鄂也哄着道:“这是善政,夏律分纲,刑律、税律、民律、律律言之有物,言之有物啊,于国朝有大利。” 秦老大搓了搓有些上火的牙花子,继续批复奏折。 一直到天都黑了,秦老大这才闲了下来,一边批,几个尚书一边交头接耳的低声研究。 眼瞅着还有四五本奏折,秦老大头昏眼花,正巧秦玄走了进来,挺孝顺,拎着食盒。 结果秦老大就是个社畜,亲儿子送饭来了,他非但不开心,反而还拿人家当出气筒。 “整日就知游手好闲,给朕滚过来,批复奏折!” 秦玄一头雾水:“父皇是叫儿臣批复?” “看,一字一句的看,看完之后述给朕听!” “哦。”秦玄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坐在绣墩上,拿出了一本奏折,开始阅读。 秦老大其实也不指望秦玄看出个什么名堂,就是找个理由歇息片刻罢了。 揉了揉眉心,秦老大苦笑不已:“秦游着实是混账至极,这几日朕寝食不安,光是看这些奏折都看的头昏眼花。” 白千搭腔道:“往日呐,陛下每日处理的奏折,少说也有百十本,可近些时日,只有十几本,这时间都耗费在了寒山书院的奏折上了。” 几位臣子们相视无言。 寒山书院的奏折和其他奏折有着显著的不同,没有什么引经据典之乎者也哎呀我去,大部分都是数据,对照,未来预期,投入以及产值等等。 很简单直白,但是却更为难懂,不是不认识字,而是不习惯这种方式,很难适应。 可即便是难适应,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奏折应该被效仿,成为一种统一的格式,一旦习惯之后,能够更准确的明白奏请内容。 “陛下,老臣倒是觉得,三世子似乎是在通过奏请一事,来…来…” 工部尚书魏云涛“来”了半天也没“来”明白,措了半天词,口气不太确定的说道:“似是想要将朝堂上奏请批复等事,变个章程。” “变个章程?”秦老大不是傻子,若有所思。 看奏折的秦玄目不斜视,开口道:“提升效率,工作效率,专业效率,节省时间,以最少的时间,做最多的事,最专业的事,交给最专业的人去批复。” 秦玄放下奏折,对秦老大解释道:“书院教授,刑名之事,不问刑部之外,税率之事,不问户部之外,问的人多,意见越不统一,时间耗费的越久,当日事,当日决,若是不决,便搁置。” 说完后,秦玄指了指奏折:“就如同刚刚儿臣看的这本粮疏,奏请之人是杜子美先生,可实际上问的人却是书院中的张伦学子,张伦学子家住汉阳,汉阳多灾,觉得应将种粮先送于多灾之地。” 秦老大微微颔首:“不错,番薯抗灾抗害,率先种植,利大于弊。” “儿臣认为不妥。” 秦老大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虽然心里有气,可也不得不承认,书院奏请的内容,全都是言之有物,连他这个当天子的,包括上官鄂几位老臣都无法反驳,秦玄还认为不妥,不妥个屁不妥。 倒是上官鄂笑着问道:“不知殿下有何见解?” “汉阳缺粮是不假,可良田不多,既如此,不如将种粮送往汉阳相邻的福州,福州地广,良田居多,种植番薯必能大收。” “可汉阳造灾该如何?” “调福州所屯之粮,福州有了番薯,就不必屯粮,倘若汉阳种植番薯出了岔子,覆水难收,耗费人力物力,福州却无灾害,保福州番薯大收,以福州所屯之粮保汉阳遇灾无饥殍之忧。” 君臣们不吭声了,面面相觑。 秦玄这思路…没毛病啊! 秦老大终于笑了,哈哈大笑:“书院所奏之事,一派胡言,朕要批复,来,拿笔来,让寒山书院瞧瞧,朕一眼就看出了不妥之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