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装傻:“那处?哪处?谁说你有红痣的?” “唐竹筠,你不要装傻,敢做不敢当。”宗衡眼底带着凌厉的杀意,“太子妃娘娘说……” “原来是太子妃娘娘说的。”唐竹筠不由分说打断他的话,抬手扶扶鬓角的白花,慵懒而妖冶,“你们姐弟俩,这处那处,红痣黑痣的事情,自己关起门来说,别拉别人啊!” 宗衡被她的意有所指气红了脸:“唐竹筠!” “请喊我王妃娘娘。”唐竹筠不疾不徐地道。 宗雪慈在院子里听到自己哥哥失控的喊声,担心出事,忙跑进来,担心地看着宗衡。 唐竹筠在椅子上坐下,“宗大人,这是王爷的灵堂,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活人还得敬畏鬼神,所以您说话客气点,我也无意为难你。只是你们姐弟,专门做踢寡妇门的缺德事,现在是不是还想挖了王爷的坟?” 宗雪慈忙道:“王妃娘娘您误会了,如果九哥言辞之间有得罪您之处,我替九哥给您赔礼。” “好说好说,”唐竹筠靠在椅背上懒懒地道,“我和你们宗家也无冤无仇,但是太子妃欺人太甚;现在宗大人又上门兴师问罪,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宗衡面沉如水。 竟然还不依不饶? 唐竹筠笑了,很好很好。 她微笑着道:“说起来,从前我和宗大人也是旧识呢,不必吹胡子瞪眼,有话好好说。宗大人这几年离京后还读书吗?现在吃些什么药?” 宗衡置之不理。 宗雪慈忙打圆场道:“九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手不释卷。吃药就没有了……” 她很奇怪,唐竹筠为什么这么说。 也没听说九哥身体不适啊,难道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而唐竹筠知道? 唐竹筠:“哦,原来是没有吃药,怪不得呢!宗大人,下次出门之前还是记得把药吃了,省得胡言乱语。” 宗雪慈本来不明白他们两人在打什么机锋,但是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明白,顿时面红耳赤,脸上几乎要烧起来。 怪不得九哥哥那般喜怒不形色的人会被激怒,原来晋王妃是这样的人! “王妃娘娘,您这样说,委实有些过分了。”无论如何,宗雪慈都要维护自家人,所以缓缓开口,“您不怕被浸猪笼吗?” 唐竹筠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我过分?你们宗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缺了大德怎么不说?人死之后若是真的地下有知,你信不信我们王爷能把你们宗家的祖先都屠戮一空?” “还有,十三姑娘是吧,猪笼那种东西,是你父兄骗了你。他们没本事,只能拿着你们女人浸猪笼赚名声;我父兄就不一样了,我怎么闯祸他们都能替我兜着。下一次呢,好好投胎,找个我这样的父兄,最好也像我一样,死个相公,别提多自在了。” “你……”宗雪慈气得说不出话来。 “宗衡,你那处生得不满意,回家找你爹娘。” 唐竹筠一个也不打算放过,“我现在才算明白点,您是听说我医术好,那处有病,找我治病吗?不好意思,我专治妇幼,您往那处来一刀再来找我不迟,到时候也不用纠结什么红痣不红痣,一了百了。”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打发走,你觉得我那般愚不可及吗?”宗衡星眸染怒,几欲喷火。 “你爱走不走,只要你不怕王爷的棺材盖压不住。”唐竹筠冷笑连连,“不走留下给王爷做个孝子贤孙,我也能勉为其难答应。” “还有,我从来没觉得你愚不可及,而是你本来就愚不可及!” 她扬起头,脸上笑意冷然,修长而线条美好的脖子上,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红色…… 唐竹筠自己全然没有发现,而宗衡的目光却从那里划过。 出人预料的是,他竟然没有被刺激得更愤怒,反而冷静了下来,道:“今日我们是来拜祭王爷的,既然已经拜完,就不打扰了。雪慈,我们走。” 宗雪慈脸都臊红了,却也敬佩自己大哥的越战越稳,即使被骂得全然没有反击之力,也没有露出颓势。 唐竹筠再一次大获全胜。 秀儿遗憾地道:“可惜他没带那条狗,否则今天一定要关门打狗。” 宋景阳在旁边皱着眉头,一脸苦色。 秀儿看到不乐意了,用手肘捅捅他:“喂,宋景阳,你怎么回事?王妃娘娘把人喷走,你舍不得了?你和那宗衡还挺好?” 宋景阳苦哈哈地道:“我哪里是和他好,我是为自己愁。王爷回头得让我一五一十地学话,王妃娘娘这噼里啪啦一顿,我都跟不上趟,怎么和王爷交代?” 晋王的声音响起:“本王听到了,不用你交代。” 唐竹筠回头,就见晋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