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听到小宝让他给顾娉婷上药的请求,心里莫名一热。 这可真是亲儿子。 听到小宝居然想出绝妙的医患关系,来说明小贝,心里又不由跟着赞叹。 他看着小宝一路把小贝扯到门外,在门口朝他回过头,跟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厉斯年只好生硬地扯下唇角,尴尬地看着小宝把门带上。 室内顷刻静下来。 厉斯年幽幽的目光,落到顾娉婷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床边拧紧盖子的红花油,歪倒在床边。 厉斯年缓缓走过去,坐到床边,随着塌陷的床垫微微颤了颤,而后拿起红花油,抓在手里摆弄。 片刻后,才低缓出声: “小贝小小年纪,怎么懂得那么多?你也太不小心了!” 顾娉婷蒙着被子,也听得到孩子们带门出去的声音。 更知道厉斯年何时坐到床边。 心怦怦跳地等了半晌,却只听到厉斯年跟她说这个! 所以…… 厉斯年是在怪她喽? 觉得她私生活不小心,孩子们过早成熟了? 孩子明白这是爹地爱妈咪的痕迹,还不是因为他! 当年他热血昏头,弄自己一身痕迹,害小贝误会,哭得不行,后来没办法,他跟她才不得不跟孩子“讲清楚”。 现在他却来怪她! 失忆了也不行! 这锅可不能背。 顾娉婷唰地拽下被子,露出因气愤跟羞愧,而弄得绯色的面颊,瞪着床边的厉斯年,没好气儿地道: “这不能怪我!” “……那怪我喽?”厉斯年讥讽地反问。 顾娉婷差点就点头了——当然怪你! 头扬了一半,马上想起厉斯年还没认自己。 于是嘴一抿,改口道: “都是我前夫!” 厉斯年心里狠狠惊了下。 怎么还有自己的事? 可到底关自己什么事? 马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顾娉婷撇撇嘴: “小贝那年才四岁,他也不知道避讳,结果小贝看到我一身伤之后,哭得昏天暗地,停不下来……” 顾娉婷有意夸大其辞,看着厉斯年一头雾水,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种当面诋毁别人,别人还要默默装作不知的感觉,顾娉婷忽然觉得超爽。 两道秀眉一扬,继续绘声绘色地讲: “后来孩子报了警,说要抓坏蛋,有坏人欺负妈妈,我前夫开始蠢得不知道女儿指的是他,还真以为我遇到了坏人……” 顾娉婷特意把个“蠢”字,咬着重音强调。 “闭嘴!”厉斯年很是不爽地斥道,“人已作古,留点口德!” 作古? 顾娉婷忍笑端详着面前的俊脸。 ——好好一大活人,就坐在我面前,作的哪门子的古! 还不承认? 好! 那我便继续说! 因而顾娉婷继续夸张道: “结果来了满满一屋子警察,一个女警过来非要给我验伤,事已至此,我能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都没用!” 顾娉婷叹口气, “我总不能说孩子懵懂无知,我老公又一时热情洋溢,开疆扩土时、忘了分寸吧?” 厉斯年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忽地别开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开疆扩土……什么比喻这是?亏她想得出来! 手用力一捏! 手里的红花油玻璃瓶,差点儿给他捏碎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