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意见不妨当面说。您等在背后指点半天,我一句也听不到,岂不是白费诸位心力?” 在朝为官,多少都是好面子的,偏偏庄良玉是个混不吝的,丝毫不顾及面子,让这群老家伙们也很是难堪。 立时就要唉声叹气痛心疾首的离开,可庄良玉是谁? 当即像是点名一般喊道:“方翰林,您方才好似欲言又止,不知有何高见?” 本就于庄家不对付的方翰林面色铁青,对庄良玉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人骂个狗血淋头的架势。 刚点完一个,庄良玉又高声道:“宋大人,看您似乎颇有高见,不知是否指点一二?” 一个接着一个,庄良玉直接将所有人点了个遍。 就在这群老家伙们忍无可忍准备群起而攻之时,庄良玉突然“诶呀”一声,好似顿悟般说道:“荣亲王已等候多时,诸位大人改日再叙。” 说完就走,衣摆飘飞,完全没将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气得这群人吹胡子瞪眼。 …… 等到了她与荣亲王的办公室,庄良玉立正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十分有礼貌的敲敲房门:“荣亲王,此时方便进去吗?” 几乎等得昏昏欲睡的荣亲王不耐地睁开眼,全然是被打扰休息的不快,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方才的声音来自庄良玉。 皱着眉头让下人去开门。 庄良玉一进门就看到荣亲王那双本来就不怎么和善的眼里此时布满阴鸷,配上那没休息好的红血丝,看上去格外可怖。 “下官见过王爷。”庄良玉规规矩矩行礼,也不等荣亲王回应,便自顾坐到了上午的位置。 坐好之后让萧安萧远将她的的东西拿过来,又开始伏案疾书,根本不理会赵肃明。 赵肃明缓了又缓,最后忍无可忍般“咣”的一声将茶杯压在桌上。 可庄良玉连头都不抬一下。 赵肃明活了三十二年,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当即怒道:“庄良玉,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拿你如何?” 庄良玉顿住,放下笔,然后抬头微笑,声音平和而坚定:“我当然相信凭荣亲王的本事,有无数种方法能让我生不如死,但这又如何?” “如何?死的滋味如何?”赵肃明怒极反笑。 “死的滋味约莫并不如何。”庄良玉实诚道:“但不过是一死而已。” “我死了,所有事情到此结束。我没做完的事,日后总有人会做得完。但我的死,于王爷而言,应当是一桩大麻烦才对。” 庄良玉盈盈一笑,温柔端庄:“我活着,天然是世家的敌人,会让他们主动报团寻求王爷的庇护,然后助王爷大业所成。但我死了,王爷如何保证这些人不会眼看着利益临阵倒戈到别人的船上?” 赵肃明的神情愈发阴沉。 因为庄良玉所说全部都是事实。 这也正是他一直没办法去动庄良玉的根本原因。什么皇上眼前的红人,什么经世之才,少了一个庄良玉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庄良玉”。究其根本,仍是庄良玉的存在让这些看不惯她的官员,选择站在他这一边。 赵肃明大笑几声,探身从庄良玉面前扯过那本册子,说道:“小庄先生的经世之才令明叹服。只是思及良才不能为我所用,难免叹息。” 庄良玉的笑容纯良:“只要王爷一心为民,庄某自然能为王爷所用。” “为他们值得如此?”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