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请公子小姐屋里坐。” 他是整个染布坊的管工,大家都叫他李叔,看上去五十来岁,个头不高,人很精瘦。 一行人到了屋里,他给二人倒了茶,这才道:“二小姐,那伙计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去问问。” 萧尘霜一脸为难:“我当时太害怕,太过紧张,所以忘记问他的名字,回过神却听说是咱们作坊的,但当时已走远,所以这才来麻烦李叔你。”说到此处,她又陷入沉思,缓缓道:“不过我记得他手上有个疤。” 李叔点了点头,手指不停叩击着桌面,“二小姐,咱们都是做粗活的,手背上有疤的人很多,这...要是想找出来,可能一时半会也是很麻烦的。” “那还真可惜,本想给他些银子。”萧尘霜叹了口气,又道:“那这样好了,李叔可以先帮我留意一下。” 李叔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李叔做工了。”说到此,她看了一眼魏洛风,四人一道走了出去。 季羡林站在门口等着,并未和他们一起进去,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只鸽子,随后将其放飞,拱手道:“殿下,信已送到,萧丞相应当不会立即返回。” 魏洛风平静的点点头,现在只希望箫丞相能明白他这番良苦用心。 “多谢。”她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人,不管以前有什么过节,可现在为了萧明轩的事情他也算费了精力,至于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她无所谓,只要能救出她弟弟。 “还以为你聪明,却没看出那管工有问题?”魏洛风冷冷扫过她的面庞,负手而立,“撒谎的时候,人会有一些小动作,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有本事,可以无所顾及的睁眼说瞎话,乃至脸不红心不跳?” 萧尘霜漠然道:“若你只想挖苦我,那就闭嘴吧。” 魏洛风皱了皱眉,这人怎么每次见了都有如此浓重的敌意?自问并未得罪她,反倒未曾计较印章之事,还曾出手救她,即便不感念恩情,那他才应该是那个受害者才对。 “烦请殿下接着说。”萧尘霜比划了个手势。 魏洛风才缓缓开口:“他的破绽太多了,一个人若是在回想,他的眼睛会向右,可刚才却是向左,再加上他的手敲击着桌面,代表他很焦灼,你这一趟去,倒也是吓着了他。” 萧尘霜闻言,思索片刻,连忙道:“所以只要跟着这个李叔,就一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其实刚才我想到了杯莫停之事,那帮人神色慌张,穿的衣服似乎是我们作坊的,而脚上则是普通的布鞋,奇怪的脚上有黑泥。” 其实有黑泥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但那种黑泥和下过雨时踩到的污泥不一样,再加上最近很久没有下雨了,街道上很是干爽。 “莫非是黑石岗?” “难道是黑石岗?” 二人几乎同时出口,魏洛风挑了挑眉,听得相同答案,萧尘霜也总算能松了口气,可越是这个节骨眼上,就越要镇静,而她现在必须马上回去通知老夫人,让她们稍安勿躁。 方才已经听到魏洛风说已经通知了萧义,他应该不会回来,所以现在要稳住府中的局面。 李叔这边有人盯着,倒也无需担心,魏洛风派人送她们主仆二人回萧家。 是季羡林亲自驾车送她们回去的。 秦和看了一眼,这才接着汇报:“殿下,那件事已查清楚,现在信已经到手,目前还差一件凭证。” 魏洛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扳指,“告诉无痕,就算此事查不到也不要冒险。我们并不急于一时,虽然很多事情必有牺牲,但不必要的牺牲,能免则免。这是通关文牒,如果实在查不到,就让他回来。” “其实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魏洛风温和一笑:“你不是外人,有话当然可以直接说。” 秦和道:“属下以为如今萧大小姐出了事,您也可以完全不必结这门亲事...又或者为了稳固地位,大可以从其他世家挑选出太子妃。”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又偷偷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情。 但见魏洛风目光平静,并无怒意,他当然明白秦和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与萧婉清成婚并非全然为了牵制萧义。 他淡然一笑:“迄今为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