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赫羽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眼看他已经不耐烦到了极限,便独自一人上楼,楚寒卿就跟在他的身后,他上楼的速度太快,导致身边的人跟不上他的脚步,踉踉跄跄的差点在楼梯上摔倒。 看到楚寒卿的身体一个不稳,卫赫羽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就稳稳的抓住了她的手臂,接着抱到了怀中。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如果不是打心底想要保护她的话或许都不会那么顺利的把她抱在怀中。 纤细的身体,柔软的发丝倾泻在他的手背上,她的眼睛温润的,充满了对他的暖意。 卫赫羽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找我说什么?” 酒气还在翻涌着,但是这是楚寒卿唯一能找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不见踪影,仿佛总是匆匆的逃离这个家。 “你最近性格突然变成这样,伤害到了易寒。” 一句话音落下,卫赫羽酒意逐渐消散了,楚寒卿能够看到他那狠戾的眼神,变得痛苦起来,可是他却好像毫无办法,因为那巨大的痛苦,早就已经让他溃不成军,他不是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的与任何人相处。 因为他是个男人,那个他唯一的依靠,已经消失于这个世界上,他早已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任何情绪,他除了必须坚强,什么都不能做。 “易寒他刚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家里最近也冷冷清清的,没有人陪他,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在他睡前,我答应他要把爸爸变好,赫羽,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为什么不跟我说说呢?” 楚寒卿的每一句话都在卫赫羽的心里停留着,最后完成了一幅画面,卫易寒隐忍的哭着,他直到现在都仍然记得自己生病那天,卫易寒比一个大人还要懂事的安慰他,其实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很多,他却在此时,辜负了那孩子。 “我知道了。” 卫赫羽低沉的说着,接着回了房间,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他坐在床上,打开了领带,疲倦,醉意,所有的情绪翻涌起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被消磨掉了所有爱人的能力,即使在知道卫易寒因为他那么痛苦的时候,他心痛,但心痛至极,却只能沉默着,什么都做不了。 懊恼,懊悔 ,这样可怕的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打击到了低谷,他躺在床上,疲惫的身体燥热着,而门外,楚寒卿默默地倚靠着门板,她听着房间里面那粗重的呼吸声,不由得感到眼眶湿润。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安排? 他们一家人明明已经重逢,甚至生活在了一个屋檐下,却依然要面对破碎。 “寒卿,五年没见,是不是该给你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郭羡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在走廊的拐角处,郭羡走了出来。 他戴着眼镜,穿着肥大的高领毛衣,手上还习惯性的拿着一本厚厚的手写的资料,上面是一大堆药物的数据。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楚寒卿转身就要回房间,但是这一次,郭羡却挡在了她面前:“你不要再装了,我已经默默的观察你几天了,从你应当恢复记忆的那天起,你的对卫总和易寒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不管你是故意冷淡还是你今天对卫易寒所做的一切,我想这都是你是楚寒卿的证据,不然, 我不信你会莫名的在卫赫羽的卧室门前掉眼泪!” 她掉眼泪了吗? 楚寒卿回过神来一摸脸颊才发现脸潮湿的厉害,而且想也不用想,她现在已经眼眶通红,丝毫不需要再掩饰了。 “莫名其妙!” 楚寒卿还是不愿意承认。 她已经做好了死都不跟这对父子相认的准备。 “跟我过来!” 郭羡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拉过了楚寒卿的胳膊,接着就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药味,接着,便是无数试管和中药,可以看得出来,他每一天都投入进这样的研究当中。 在桌子上随处可见到记录下来的笔记,那是对楚寒卿身体状况的记载,和用药记录,楚寒卿不免很感动,但是她仍旧做出一副莫名其妙却高冷的样子:“你带我来看这些事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治病很累?” 郭羡严肃道:“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想承认身份的原因,在走廊里不方便说话,现在请你告诉我。” 他的眼神是那么确定,不管楚寒卿怎么伪装,好像她的一颗本心早就被郭羡看得明白。 “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楚寒卿轻轻的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你是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敢如此断定,我只不过是在这个家里待出了感情而已,你就因此认为我……” “好,如果你一直不肯说真话的话,那么我只好用特殊手段了。” 说着,郭羡便戴上了面罩,接着点燃了仪器研制好的熏香,这种新鲜的味道奇特,让人感到微微眩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