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过来。 她愣愣地看了一样自己的掌心,喃喃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就惊慌失措地跑了。 * 时凛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急救室门口,失魂落魄的时初妤。 她脖子上白色的围巾已经沾满了血迹,血迹干涸,像是一朵朵枯败凋零的红梅。 时凛心下大惊,走上前,四下打量了一下时初妤,见她除了脸颊上有些擦伤,其他部位都没有大碍时,才松了一口气。 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还亮着红灯的抢救室。 他接到时初妤的电话时,她话不成句,声音透着一股无助和恐慌。 他提着心,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柔声安抚后,才知道,出事的不是她,而是闻樾。 时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急忙丢下一众工作,来了医院。 他看到了那个向来温柔淡然的小姑娘,此刻头发有些凌乱,蜷着身子,可怜巴巴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时凛心里刺痛了一下。 他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搭在时初妤的脑袋上,揉了揉,“阿妤,会没事的。” 时初妤身体僵了一下,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她应该是哭过了,眼眶有些红,脸颊上也满是泪痕,看见他,然后直直落下泪来。 时凛蹲下身,轻柔地替她擦眼泪,轻声哄道:“闻樾一定会没事的,这里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他会没事的。” 时初妤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低声重复了一声:“真的会没事吗?” 时凛重重地点了下头,“是的。” 时初妤眼睛里有了神采,也不知道是说给时凛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声音里满是坚定:“他一定会没事的。” 时凛见她终于有了点生气,欣慰的笑了一下,握着她的双肩,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地上凉,你别坐在地上。” 时初妤顺从地站起来,脚一动,才发现双腿有些麻木了,她压下那股麻意,一步一步挪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只不过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抢救室的门。 听到了消息赶过来的闻母一下子看到了门外的时初妤,她冲上来,语气急切地问道:“闻樾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进医院了呢?” 她还在家里陪朋友打牌,接到时初妤的电话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她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一路上,她脑海里闪过太多的画面,这一年来,闻樾自从和时初妤离婚后,和她越来越疏远了。 后来,时初妤越来越成功,也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说她没眼光,一颗明珠被她当成了鱼目,丢弃了。她也不是没有后悔过。 看着以前虽然清冷的儿子,如今越来越孤僻难接触,也渐渐地变得沉默寡言,毫无生气。一场情伤,让他日日活在愧疚悔恨之中,寝食难安,她同样也心痛得无以复加,渐渐地开始反思自己。 一旦人端正了态度,摒弃了偏见,曾经那些人的好,也就会一一浮现出来。 她渐渐地看到了时初妤的优点,也意识到了,自己那些年,有多么的刻薄讨厌,和电视剧里那些恶毒婆婆,没什么不同。 亏她一直认为自己身份高贵,礼仪出众,可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却是苛刻又挑剔。 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硬是给她搞得产生了心里阴影,连踏足闻家都战战兢兢。 闻樾说的没错,她对时初妤犯了大错,一生都难以弥补。 后来,时初妤与他不见面了,她看见闻樾意志消沉,浑浑噩噩地活着,也就释然了。 他要娶时初妤,就娶吧。 至少,他在她身边,也像个人了,不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 想通了的闻母面对时初妤,不再是气势汹汹,反倒带着柔和,一进来医院,虽然担心闻樾,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就将错怪罪到了时初妤身上。 时初妤此刻见到闻母,虽然没有当初的窒息感,可还是有些紧张,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唇色苍白,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眼前的少女依稀让她想起了每次她刁难她时,她永远都是这样低垂着脑袋,很谨小慎微的样子。 闻母罕见地愣了下,她稍稍别扭地转开脑袋,说道:“你道什么歉,谁做错了事谁道歉!” 道歉总感觉自己欺负她一样。 闻母下意识看了一眼抢救室,里面的人看到怕是又要误会了。 她说:“闻樾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他以前也出过车祸,那时候情况危急,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他一定会没事的。” 闻母眼前浮现起当初他和陈哲一起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站在急救室的门口,惶然地等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