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鹊也啧了两声,「校草可以啊,这波装逼,我给满分。」 林以柠轻抿著唇,嘴角的梨涡隐现。她觉得桑鹊说话很有趣,更因为晏析打破僵局进球而开心。 一旁,花衬衫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晏析抬了下眼,视线里,吊灯映着林以柠白皙的脸,乌黑的瞳仁清澈明亮,嘴角还有个浅浅的小梨涡。 他微微勾了下唇,眼底有笑意一掠而过,是那种赛场上和队友心照不宣的对视。 林以柠却被这个笑晃了眼,心口像是突然被揣了只小兔子,拼了命的蹦跶。她努力压下闹腾的兔子,再抬眼时,晏析早已经收回视线,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球桌上。 一颗。 两颗。 三颗。 直到九号球稳稳落袋,一杆清台,包厢里欢呼声四起。 晏析缓缓直起身,收了球杆。他倚在球桌边,后颈微低,颈骨的凸起隐在衣领的边缘。 花衬衫输了球,面色难看到极致,人群中已经有人在起哄,「愿赌服输啊,刚怎么说的来著?」 「跪下叫爸爸!」有人笑着附和。 花衬衫的脸又黑了几分。 晏析撩起眼皮,瞥了眼对方,唇角扯出浅淡弧度,「千万别。」 再明显不过的嫌弃。 他本就不在意这个赌注,不过是一时兴起。包厢里的一众人却闹腾了起来,耳边皆是嗡嗡的欢闹声。 晏析看了眼时间,将球杆收进盒里,「走了。」 他的声音不高,混在嘈杂的人声里,可林以柠还是清晰的分辨出来,知道他是在和她说话。 林以柠的视线下意识的扫过墙上的挂钟,十点零五分,距离他刚才说的「十分钟」,居然一分不差。 一如他刚才俯身教她如何开球,明明散漫又顽劣的一个人,可该有的分寸却拿捏得很好,甚至是精准。 见晏析要走,莫西干赶忙过来拦住,「十一点还不到,就走了?」 「就是,析哥,等会儿咱再换个地方续摊。」有人围上来,勾住晏析的脖颈,不知说了什么,晏析笑骂了声「滚」。 偏低的音色。 林以柠走到沙发边,拿起搭在椅背上棉衣,她咽了咽嗓子,喉咙有点干。 「你这就要回家了吗?不再玩儿会儿?」桑鹊对林以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嗳,你要不要喝点饮料?」 林以柠见晏析还被围在人群中,好像一时半刻脱不了身。 「好。」她点头。 「行,我给你倒。」桑鹊利落转过身,从大理石茶几上拎起一个果绿色酒瓶,薄荷色的液体汩汩注入透亮的玻璃杯。 「给。」 林以柠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鼻息间有淡淡的卡曼橘香气,她沿着杯壁抿了一口,果香混著淡淡酒香滑进口腔,清甜里带著辛辣。 「咳——咳咳——」林以柠不受控制得咳了起来,她著实没想到,这饮料还带著度数。 桑鹊睁圆眼睛看她,愣愣得没反应过来。 生理性的泪水逼上眼角,林以柠乌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色。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桑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林以柠应该从来没沾过酒。她见茶几上有个空杯,忙倒了白水递给林以柠。 林以柠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辛辣。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周围人,不少人看过来,晏析的视线落在林以柠身上,看见她眼角的薄红和湿。 他微微皱眉。 身边的人察觉他的不悦,让开路,晏析大步走过来,在林以柠面前站定,又抬眼瞥向她身后的桑鹊。 桑鹊早就收了笑,这会儿被晏析盯得脊背发毛。 「不是……我不知道她没喝过酒。」 林以柠压著有点发麻的舌根,在晏析疏冷的视线里软乎乎开口:「没事,其实……还挺好喝的。」 她声音很小,乖得像兔子,水亮的眸子里却带著隐隐的兴奋。 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今晚发生的事,让林以柠觉得非常刺激。 「是吧。」桑鹊一秒笑弯眼,不怕死的补了句。在晏析二度兴师问罪前,果断躲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后。 晏析的视线重新落回林以柠身上,在确定她只是有些被酒呛到,眸底几不可查的虑色才悄无声息地褪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