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去的,都没有再出来。 朝野哗然, 王上刚刚失去爱女琳琅公主,且多年来几乎只与班大人亲近, 怎会忽然沉迷女色。 即使怀疑,可谁都不敢说出来。 外有公子询铁骑气势汹汹逼来,内有班大人左右龙武军及东宫六率军掌控王城,哎,自打九年前卫氏皇室自相残杀开始, 这种随时变天的把戏,还奇怪么。 还是当富贵闲人的好,不论谁掌权,总不至于丢掉性命。 桐宫依旧安静,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梳妆台前坐了个貌美恬静的女孩,她的脸色不太好,病弱之气十分明显;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时而灵动,时而却如瞎子般黯然失色,总是泛着抹忧色。 庭烟已经盯着镜子看了很久,秀眉紧蹙,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终于轻轻唤了声:姐姐? 女孩痛苦地摇了摇头,她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 “不要想啦,仔细头疼。” 贞瞅了眼庭烟,嗔怪道。 她从柜子里拿出条秋香色的披风,又从锦盒里切了片从‘登流眉国’传来的绝品香,点燃后,放进错金博山炉里,霎时间满屋清香,让人闻之欲醉。 贞快步走过去,将披风披在庭烟身上,低头一看,烟儿的腰身似乎粗了些,可其他地方依旧纤细。妇人忍不住,又开始落泪,偷偷看了圈,见没人,又开始絮叨: “天杀的狗贼,当日把我儿从宫里带出去,竟没存好心,她还是个孩子啊,这半年里竟有了两次身子。” 说到这儿,贞用袖子抹掉泪,搂住庭烟,哽咽不已:“听说你三叔和太清教的一帮臭道士打着你哥哥太子虹的旗号起兵了,已经连克数十城,厉害得很哪。” “哥哥……” 庭烟喃喃自语,疑惑问道:“什么太子虹,我怎么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正好呢。” 贞啐了口,恨恨道:“你哥早在九年前就死了,哪里又冒出来个卫虹。不用问了,肯定是你那没良心的三叔随便找了个人,冒充你哥的,为的就是集结前朝旧臣,壮大声势。哼,若你哥真活着,怎么会眼瞧着亲妹妹身陷囹圄,受尽欺辱呢。我呀,就只盼着咱娘俩能忍气吞声活到你三叔攻下王城。这么多年,你也算听他的话,到时候他定然得给你个说法,或是把你送到魏春山跟前,或是给你块封地,总之要离了班烨那混账羔子。 说起魏春山,阿娘心里就疼得不行,听说那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原本你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谁料梁帝那老不死的忽然赐婚,这说明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哎,到最后怎么便宜了秋穆陵那个小娼妇,顶了你的身份,坐进了将军府里。” “魏将军……我,我是牙,牙签?” 庭烟喃喃自语。 自从停了无忧散后,她就开始乱做梦,有时候梦见和她一模一样,穿着红衣服的狡诈狠厉女子;有时候梦见小唐哥给她的脚腕系银铃;有时候梦见一个左手拿拂尘,右手拿长剑的清俊道士; 都是断断续续的,可是,有个身量高大的男人总是梦的很清楚,他很英俊呢,下巴有胡茬,头上绑着玄色护额……总觉得这个什么魏将军欠她个承诺,究竟是什么,就是想不起。 每次梦醒,她都心有余悸,口里念叨着:往事如烟。 正在此时,从屏风后头转出个高挑的胡女,正是月牙儿。 月牙儿本就是官家出来的丫头,在宫里又待了许久,越发沉稳老持了。她瞧着庭烟那天真无辜的样子,忍不住扑簌簌地掉泪,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叹道:“若是红豆姐姐在,断不会到如此绝境,她定会拿准主意,打掉这个孽。” 孽种二字,月牙儿没敢说出口。 当日她被班大人带进宫去伺候小公主,见到庭烟时也是诧异万分,原来世上真有一个身子住两姐妹的事情,二人行事性格完全不一样。 还记得先前同红豆阿姐相处的那段日子,阿姐给她说了好多关于庭烟的事,百般嘱咐她,要照顾好庭烟。 可她竟将小公主照顾到这般田地……哎,她辜负了阿姐,只盼着阿姐再度醒过来,好给她跪着自尽谢罪的机会。 “你们不要抱怨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