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会否放过他,全看天意。 押解粮草一事儿,放在了三日后。 七海也特地回去同风清扬交代了一声。 他不觉怅然地问了,“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七海回答地很慢,还非常犹豫。 他说,“我要押送粮草去边塞!” “为什么?” “简单啊,陛下和你父亲都要杀我,我找个地方避避!”七海压低了声音,打趣回答。 风清扬不自觉地想笑,他反问,“以前不也杀过你么,没见你这般害怕啊?况且……”他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况且你这次去押送粮草,陛下就不会杀你了,我父亲对你的态度就改观了?” “等我立了军功,陛下说不定会赏赐我!”七海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事实上,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查到在背后操控自己的人。 让自己的处境越发危险的人,他一定得了解到。 从那个屠夫死在街上开始,就有人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方向和线索。 虽然这个方向渺茫,线索也渺茫。 但七海以为,总能查到。 再则,他既然成了临水国的人,自然得为临水国的人考虑。 云霁将军是云家人,是云老的孙子,云老同自己结拜,那云霁将军就是自己的孙子。 粮草未到,如何打仗?他不想办法,云霁将军只能一死! 在想到这件事儿以后,他的内心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困扰。这种困扰像一条线,狠狠地将它缠绕在了一起。 逃脱不得,挣脱不得。 唯有勇敢前行,才能拨开迷雾,找出破绽。 风清扬知道他决定的事儿,根本无力挽回,便只能嘱咐他,“先前已经有几位大将军死于非命,这押解粮草,不是儿戏。七海,你要时刻注意?” “我知道,押解粮草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七海心平气和地回答,他并不着急,也并不担心。 也许太过平常,风清扬替他抹了一把汗,“七海,我说的话,你应该明白。” 七海点头,让他别着急,“我懂,兹事体大,我一定要万分小心,可公子,押送粮草的人前后死了好几个了,如果再没有站出来,云霁将军镇守边塞,岂不是要为国捐躯么?” “他的死活,你不该担着!”风清扬犹豫再三地说。 “我不是多管闲事,但我同云老结拜时,答应过,要保护云家人,现在我若撒手不管,那云霁将军,我的好孙儿,不是只能等死了?”他说得很干脆,企图让自己的行动不变得那么无迹可寻,“所以公子,我做的事儿,都是有意义地。” “意义?”风清扬不悦地低下头,“在你心里,拿着自己的命去保护别人的命,值得么?” 七海答得非常快,他摇头,“不值得!” “那你还?” “但我跟云老结拜成兄弟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人就算再胆小,也不能没有选择,没有信用!这就是我。”七海说服风清扬的时候,还喜欢举例子,“打个比方,公子,如果某一天,有人要对付我,我也会遵守保护你的原则!” “对付我,你也会为我拼命?”风清扬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在想,如果要对付自己地是他,那应该如何处理? 但因为七海那份情分,他没有提起,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风清扬半睁着眼睛,瞳仁里有七彩的光芒。 七海这么一提,一想的时候,他就总会忍不住想起一些别的什么。只是这别的什么,从来不敢提起。 —— 两人离开,各自回房休息,风清扬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坐在自己的房间,辗转悱恻。 陛下为何要杀七海,这些他并不是很清楚。但同自己父亲有瓜葛,那是一定得。 他也认为,父亲对七海得敌视并没有消退。换句话说,七海这次押送粮草到边塞,无论是不是为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