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话怎么说?” 方伯笑了:“你还挺有心机,你放心,我早就从军队里退下来了,现在什么事也不管,也不和他们瞎掺和,你的事我想说都没地方说。” 陈雄确实有这个担忧,军工系统和地方武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保不住他会是什么反应。 既然方伯撂下这种话,应该无碍,但他不会轻易向陌生人吐露心声。 “我这次回燕京,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至于会不会带着戾气,要看燕京情势如何了。” 方伯轻轻点头,又说:“你不说我也不问,坦白地说,你小子的脾气我很喜欢,直来直去、横行无忌,和我当年有几分相像,所以呀……” 陈雄笑了:“老爷子,您当年的事不妨说来听听,小时候我最喜欢听老人讲故事了。” 方伯哈哈大笑:“陈年往事,提它做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谋定后动,你做的不错,但和那些老滑头较量,你还差几分火候。” 陈雄轻轻皱眉:“老爷子,您就直说吧。” “你不会忍。” 陈雄摇头:“我向来不喜欢忍耐,我不是搞政-治的,忍它做什么,该怎么做,做就是了!” 方伯也摇起了头:“你这话就错了,华夏自古以做官为荣,做官的学问早就渗透到方方面面了,即便不是从政,将其中学问运用的炉火纯青的,也大有人在,忍,只是其中一点,却是你最欠缺的一点。” “说来说去,不过是些阴险的鬼祟伎俩,我最讨厌这种人,为何要和他们一样?不如一力破十会!再说了,我也是谋定之后,再用力破敌的,比起忍耐不知好了多少倍,那种憋屈的活儿,我做不来。” 方伯见陈雄听不进去,叹了口气:“如今不是乱世,你这种做法迟早要跌跟头。” 陈雄给他倒上一杯茶水:“您的好心我明白,我已经跌过不少跟头了,每次都能翻身,这一次也不例外。” 方伯笑着点头:“有气势!这股子劲儿我喜欢,将来如果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到陕州来找我,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照拂一下还做的到。” “那我先谢了,老爷子。”陈雄以茶代酒,和方伯碰了一杯。 叮的一声轻响,两人都小抿了一口。 李国坤在驾驶室里看着飞机,枯燥又无聊,不一会儿跑了出来,正好看到他们碰杯,不禁气道:“你们倒是逍遥自在,把命往裤腰带上一别,喝起茶来了,我也不管了!” 陈雄也给他倒上一杯,三人品茶闲聊了一会儿,李国坤浑浑噩噩地睡去,方伯也打起了轻酣。 陈雄没有睡,飞机转成自动驾驶,他一直都在挂心,不去看是因为他心里有数,每隔四十分钟,他都要过去看一次,并非把命别在裤腰带上,什么都不在意。 一夜时间忽忽而过,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渭河平原已是近在眼前,广袤的黄土地上,满是青色的方块田地,一片郁郁葱葱之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