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鹤知知也没再停留,垂着眼蔫哒哒地出去了。 皇后看着她走远。 身旁的金蓉嬷嬷凑近,低声道:“公主聪慧过人,娘娘不必着急。若是给公主催得太过,恐怕会物极必反。” “操之过急?”皇后摇摇头,“若她是个皇子,这个年纪至少也该在外面混了一身军功。如今只是给她历练的机会而已,伤不了她。” 金蓉嬷嬷叹道:“娘娘勿怪,是老奴多嘴。老奴看着娘娘和公主母女二人关系和谐,情感和睦,温馨得很,只盼能这样长长久久下去。方才公主出去时垂头丧气,若是对娘娘有了怨怼,岂不糟糕。” 后面的话,嬷嬷没细说。 皇后娘娘身边的贴心人本就不多,公主便是其中最亲近的一个。 若是有一日母女二人有了嫌隙,最痛心的人也一定是皇后娘娘。 皇后眼帘微窄,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鹤知知手里的狗尾草早已扔到了路边,低头踢着路上的一个小石子解闷。 鹤知知最难受的便是被母后怀疑。听着母后的斥责,心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一样,恨不得立刻振臂号呼,向母后证明自己没有那些坏念头,但是又分明知道,口说无凭。 这回去清平乡,不论能不能做出成绩来,至少要学到真材实料的东西,才不会叫母后失望。 打定这般主意,便像是找到了解决办法,鹤知知心中的愁闷散去不少,最后用力一踢,小石子从足尖咕噜噜滚出去,砸进湖泊里。 湖泊里咕咚一声,散开几圈涟漪,同时荡开的,还有两道直直望过来的目光。 鹤知知拨开杨柳一看,才发现湖边有一个月白缎袍的人,正拿着钓竿端坐。 那人身边的小童端着一个竹篓,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鹤知知。 “呃……”鹤知知走过去打招呼道,“睢昼,原来你在这里钓鱼。” 醉南湖位于宫城西北角,靠近将龙塔,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见过殿下。”睢昼开口,声音平稳,自八风不动。 身边的点星也跟着行礼。 鹤知知谨记着那日睢昼对她说的话,有外人在的时候,便会保持着客客气气的距离,恪守一位公主与一位国师的本分。 鹤知知抱歉道:“惊走了你的鱼,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 “无碍。”睢昼提了提钓竿,给鹤知知看。钓竿尽头只有浮标,并没有鱼钩。 点星哼的一声,抢先解释道:“大人的目的并不在于鱼,坐在这里假借钓鱼之名,思考哲理,这也是一种修行。” 是吗?听着怎么像就是坐在这里发呆,打发时间呢。 鹤知知挠挠后脑勺,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礼貌地应了一声:“哦,挺厉害的,哈哈。” 睢昼挥了挥衣袖,指着一旁的小木椅,请她落座。 鹤知知左右无处可去,这醉南湖的风景也很宜人,阳光粼粼地碎在湖面上,迎面而来的风裹挟着春日的香气,也很轻柔。 便干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点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没忍住递过斗笠给她遮阳,又打开钓竿盒子邀请她挑一根。 鹤知知摆摆手拒绝了,没有鱼钩的钓竿,她不如静静坐着,还不累手。 点星又问公主:“殿下,你渴吗?这里有清茶。” 睢昼轻咳一声:“点星,那是我喝过的。” “哦。”点星只好又旋上盖子收起来。 自从上回鹤知知闯进月鸣殿,点星便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