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己看着办,或是回娘家过日子也好,或是改嫁也好,不过孩子必须得姓程,那是程家唯一的香火。 看来程德忠很可能去了内地,而他所指的那件事情,多半就是偷盗国宝的事了。 从这信里,许可再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他把信装好,交还给了小伙子:“这些日子有人来找过你东家么?” 年轻人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有,我一定会知道的。我跟着东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东家平日里去哪都会带上我的。不过虽然这些日子没有人来找过东家,可是却经常会有莫名奇妙的人打来电话。” “哦?怎么个莫名其妙,说来听听。”许可很是好奇。 年轻人说:“这样的电话我接过两次,听到电话铃响,我便去接电话,拿起来却没有人说话,可是东家接到这样的电话,脸色却很难看,我寻思着啊,那人应该和东家说了什么,那以后东家还对我说,家里再有什么电话,不让我和其他下人接了,他会亲自接的。” “你们东家在新京有做生意么?” “没有,倒是在奉天有一个皮货庄,那是东家投的钱,他的妻弟,也就是太太的弟弟在帮着打理,据说生意还不错的。” 又坐了一会,许可他们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年轻人热情地把他们送出了门,他当然应该热情了,只是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净赚了六个大洋,在当时可是很可观的一笔钱了,在乡下可以起很大一栋房子,就算在城里,也够一家三口过上两、三个月,还能够隔三差五地听点好的,打打牙祭。 “看来我们这一趟是白跑了。”叶辰说道。 许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心里同样也有些沮丧。 叶辰问要不要去奉天见见程德忠的老婆,许可说没有这个必要,那女人估计对于程德忠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许可耸了耸肩膀:“还能怎么办,打道回魔都呗,既然呆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嗯,这地方我还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叶辰也说道。 从“亲善巷”出来,往左走没多远,对面就是新京大学。 李狗儿停下了脚步,望着学校的方向。 许可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是不是想你老爹了?想他就去看看他吧。” 狗儿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子,去了也是给他丢人,他也根本就愿意见到我。” 就在这时,一个人叫着狗儿的名字:“李狗儿!” 狗儿愣了下,扭过头去,叫他的是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男孩。 男孩子跑到了狗儿的面前,一脸的焦急:“狗儿,你这些天跑哪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狗儿问。 男孩说道:“洪教授他被日本宪兵给抓了,说他包庇进步学生。竹下教导长让他上课,他也推三阻四的,说他分明就是对大日本帝国的不敬。” 狗儿的脸色有些惨白:“他人呢,老爹他人呢?” “在学校的大操场,日本人押着的,说是要公开枪决,看看以后谁还敢和那些有反日倾向的人来往。” 狗儿顾不得许可他们,逮住那个男孩就往学校里跑。 许可和叶辰对视了一眼,叶辰轻声问怎么办。 许可就道:“跟着去看看吧,一会你看好那小子,这个时候真害他不知天高地厚,和日本人硬碰。”叶辰点了点头。 两人也跟着往学校里跑去。 学校的后操场里搭着一个台子,一个穿着长衫,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他的头发已经零乱,左边的镜片也破裂了。 台子上有日本兵守着,一个日本少佐正威武地坐在台上,双手扶住他的军刀,傲然地注视着台下的学生和教师。 台下也围了一圈的日本兵,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枪。 许可和叶辰此刻已经追上了狗儿,狗儿正想冲上前去,就被叶辰给紧紧地拉住了:“狗儿,别冲动!” 狗儿说道:“我要救老爹。” 许可叹了口气:“你这样冲上去不但救不了他,还会把自己给搭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那是我老爹,我不能眼睁睁看日本人糟贱他!”狗儿挣扎着。 这时台上的少佐开口说话了:“这就是与大日本帝国作对的下场!” 看来这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对洪教授的所谓的“审判”。 “洪教授,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承认自己的过错,并且对着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国旗下跪,并保证以后好好教书,那么我可以向松本少佐求情,饶你一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