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邑县是一个苗人聚居的地方,清代的时候也叫丹江厅,属都云府。 直到民国二年才改为南邑县,属黔中道。 南邑县城四面环山,苗人的村寨相连,最为出名的有郞德上寨、千户苗寨、独南苗寨,而苗人也细分了“长裙苗”、“披袍苗”、“锦鸡苗”等等,当然,这是以他们的服饰款式划分的,也有人以服饰的色彩将他们分成了“红苗”、“花苗”、“青苗”与“白苗”。 许可向叶紫涵他们介绍着苗人的一些区分与习俗,楚歌瞪大了眼睛,他到黔州的日子也不短了,可他对苗人的了解程度却远不及许可。 “现今苗人主要有六大支系,黔州几乎占全了,湘西黔东支系、施洞支系、革东支系、革一支系、台拱支系和巴拉河支系,而这六大支系,南邑就占了其五。”许可说到这儿,楚歌终于忍不住了:“许老弟,你怎么会这么熟悉啊?” 许可微微一笑:“来之前我就已经做过了功课,到魔都大学查阅了一些相关的文献,不管怎么说,了解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知道他们的一些习俗是很必要的,同时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先生,你说苗人放蛊这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赵锋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许可想了想说道:“文献中确实记载了关于苗人毒蛊的事儿,不过我个人认为巫蛊之术应该就是苗医的一种,苗医与传统的中医看似相同,却又不同,黔州地处山区,草药毒虫不少,苗医除了对草药有所研究,对毒虫的药用功效也有很深的认识,我看了一些苗医的方子,他们很擅长运用毒虫,以毒攻毒,确实对一些病症有着神奇的疗效。当然,苗人在文化上还相对落后,苗医就披上了很深厚的神秘色彩,加上苗人笃信巫术,苗医大多还兼了巫师的职能,这就使得苗医被神化了,巫蛊之说其实就是外界对医苗的一种以讹传讹的说法。” 听许可这么一说,赵锋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许可话锋一转:“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的一些看法,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不能肯定。” 楚歌却说道:“你们还别说,到黔州这些年虽然我并没有看到过苗人下蛊,可是也听了不少,传得神乎其神的,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我个人觉得吧,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只能把你们送到南邑,要进山的话你们就要自己小心了。原本我想让南邑的同仁协助你们的,可是许老弟说不需要,那就算了,反正有小锋在,真需要他也联系得上,现在到了地头,我得往回赶了,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和许可握了下手,又搂了下赵锋的肩膀。 赵锋说道:“楚大哥,你放心,回到魔都我就设法替你活动一下,把你弄回去。” 楚歌心里很清楚,这世道,要办成这件事儿少不了要破费,不过他知道赵锋的底,也就不和赵锋客气了:“那我先谢了,老弟!” “悦宾楼”是县城里最好的旅店。 赵锋是个享受型的主儿,吃和住他都喜欢挑最好的。 这一点倒也合许可的脾胃,谁让钱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按赵锋的意思,那是一个人一个房间,偏偏旅店只剩下三个房间,只好许可和叶紫涵一人一间,他和叶辰一个屋,这点主次他还是拧得清的。 “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和叶辰去一趟‘仁和馆’,打听一下马德长的事儿,顺便买一些进山需要的东西。”许可吩咐道。 赵锋的神情有些沮丧,看来进山是免不了的了。 其实马德长的事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打听的,许可想知道的是那个来找马德长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一点楚歌并没有得到具体的情报。 许可对这个去找马德长的人很感兴趣,他是谁,为什么要找马德长,此刻他是不是已经进了山? “仁和馆”便是马德长在南邑开的药铺子,黔州是一个药产丰富的地方,做中草药材的生意也很赚钱,前提是能够把它们销到内地去。 商家自然有自己的一个销售渠道,马德长又有钱,这生意对于他来说应该是稳赚不赔的。许可想,看来马德长这家伙还是有些经营的头脑与眼光的。 药铺子很大,七、八个伙计正在忙碌着。 大掌柜是一个五十开外的长者,戴着一顶圆帽儿,帽子上还嵌了一块祖母绿的玉石,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山羊胡子,一件藏青色的长衫,酱色的马褂,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水烟壶,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细铁条儿正坐在柜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