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让流贼的奸细混进城来并且趁乱打开了城门,那事情就麻烦了,就算官军最后能够打败流贼也势必会损失惨重,城外的流贼毕竟有十几万人哪,就是十个拼一个也足够把城里的官军拼光了。 王朴凝思片刻,问道:“魏大本呢?” 吕六道:“魏大人已经赶去西门了。” “走。”王朴回头向赵信等人道,“我们也去西门。” ■■■ 大同西门。 魏大本正站在城楼上,向着城外的百姓大声喊话:“父老乡亲们,回去吧,你们快回去吧,流贼就要杀过来了,你们会没命的……” 然而,城外哀鸿一片的百姓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喊话声,仍旧跪在地上叩头不止,眼巴巴地哀求城楼上的守军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真所谓宁作太平犬,不作乱世人,那情景当真是惨不忍睹。 “大人。”一名同知泄气道,“他们根本就听不到你的喊话。” “唉。”魏大本哀叹道,“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哇?” “大人快看!”另外一名通判忽然惊叫起来,“好像是流贼,流贼杀过来了!” “啊!流贼杀过来了?” 魏大本闻言大吃一惊,急抬头看时,果然看到一大队人马已经从南边冲了过来,拥挤在西门外的百姓立刻骚乱起来,纷纷四散而逃,不过很快,百姓的骚乱就平息了下来,因为那队人马并没有亮出兵器追杀他们。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队人马居然在西门外架起了几十口行军大锅,往锅里放了米和水,然后升火开始煮起粥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粥的香味就开始飘散开来,四散奔走的百姓便纷纷被这粥的香味引了回来。 城楼上,那个同知吃声说道:“大……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判官也难以置信地说:“大人,流贼好像在施粥,这……下官没有看花眼吧?” 魏大本也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满脸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一直以来流贼在他们这些大明官员眼中都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他们干的不就是烧杀劫掠的营生?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在城外对逃难的百姓施起粥来了? 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向逃难百姓施粥似乎应该是官府该干的事,怎么流贼也干起这事来了?这官军不像官军,流贼不像流贼,那不是全乱了套了? 这时候,王朴带着大胡子等人也赶到了。 魏大本急率大同府的大小官员抢前迎接,王朴阻止了众人见礼,大声说道:“魏大人,干的好,干的漂亮!没想到你办事如此利索,这么快就派人在城外架起粥棚并且开始向逃难的百姓施粥了,哈哈。” “驸马爷。”魏大本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尴尬之色,讷讷地说道,“城外这粥棚并非下官派人所设。” “咦?”王朴愕然道,“不是魏大人你派人设的?那是谁设的粥棚?” 魏大本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像……好像是流贼设的粥棚。” “什么!流贼设的粥棚?”王朴闻言先是吃了一惊,旋即脸上掠过一丝了然之色,低声自语,“李岩,不愧是李岩!” “驸马爷。”魏大本低声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王朴想了想,说道:“既然流贼已经在城外设了粥棚,那我们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城外这些百姓毕竟是大同府的百姓,是大明朝的百姓,魏大人你既然是大同知府,就是他们的父母官,又岂能不管他们的生死?” 魏大本道:“驸马爷的意思是……” 王朴道:“魏大人,你立刻带衙役去藩库挑一百石大米来,从城楼上扔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