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城楼之上。 “不赖,真不赖。”大胡子忍不住赞道,“凭借一个不完整的车阵,居然硬生生挡住了好几千建奴重骑的正面突击,这两千流贼真是好样的,够爷们!” 刀疤脸也道:“最让人是佩服的是这他们的勇气,他们明知道死守在原地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可他们就是不后退一步,他们宁可被建奴重骑碾得粉碎也绝不退缩,这勇气,这决心,真是好汉子。” 大胡子和刀疤脸都是悍匪出身,本身对流贼并没有什么恶感,更谈不上仇恨,后来受到王朴的影响,对官军与流贼的区分更是淡薄,虽然昨天晚上他们还刚刚和城外的流贼血战了一场,但他们都是血性汉子,他们都敬佩同样的血性汉子。 “可惜呀。”赵信摇了摇头,喟然叹息道,“为了给流贼中军争取结阵的时间,这两千流贼怕是要拼个精光了。” 一边的赵六斤却摇头道:“依卑职看,就算这两千流贼拼光了,只怕流贼中军也结不好圆形防御阵哪,你们瞧,流贼的中军到现在都还是一团乱麻,没有半个时辰休想站好队形,可建奴铁骑会给流贼这么多时间吗?” 站在赵六斤身后的姜瑄忽然说道:“除非李岩能把这边用来提防我们的几千流贼压上去,要不然,等前边的那几千精锐流贼拼光了,建奴铁骑再顺势往下一冲,流贼中军就会阵脚大乱,这一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王朴听了心头一动,回头对赵六斤道:“赵六斤。” 赵六斤急挺身上前,大声应道:“卑职在。” 王朴沉声道:“马上让你的人齐声大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啊?”赵六斤惑然道,“喊非我族类,其心必民?” “废话。”王朴蹙眉道,“这是军令!” “是。”赵六斤轰然应诺,急向身后几个千总和十几个把总大吼道,“你们几个,都过来,都给老子滚过来。” ■■■ 流贼中军。 红娘子急道:“相公,虎子有危险!” 李岩凝眉不语,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喧嚣的战场,只有眼角悄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这两千将士都是他从杞县带出来的子弟兵,其中的绝大多数都跟他一样姓李,都是李家的子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战死沙场,李岩的心比谁都痛! 可李岩没办法,在中军没有结成圆形防御阵形之前,他不能让这两千子弟兵先撤下来,哪怕是这两千子弟兵全部拼光了,也在所不惜!李岩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在心里祈求这两千子弟兵足够顽强,能坚持足够的时间。 可现实是残酷的,很快李岩就发现他的祈求根本就是奢望。 李岩现在已经知道这群突然出现的骑兵就是建奴铁骑,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李岩缺乏足够的了解,以致错误地估计了它们的攻击力,李岩原以为凭借李虎率领的两千杞县子弟兵,足以拖住敌人至少半个时辰。 有了这半个时辰,中军的五万多人就能列好严谨的圆形防御阵形。 有了严谨的圆形防御阵形,义军就能凭借雄厚的兵力优势与建奴骑兵周旋了,可是李岩很快就发现,建奴骑兵的攻击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仅仅过了不到片刻功夫,李虎的两千杞县子弟兵就已经死伤过半。 照这速度,最多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两千杞县子弟兵就要全军覆灭了。 “相公。”红娘子急得直跺脚,说道,“赶紧让荆师兄的老鸦营和李玄的孤山营压上去吧,要不然虎子和杞县营就要全军覆没了,相公,这两千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