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东林复社盟主张溥寓所。 东林元老钱谦益、刘宗周,复社盟主张溥,复社儒生周镳、吴应箕、陈贞慧以及十几名复社骨干齐聚一堂,商量对策。 议题只有一个,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潞王扶上帝位,这样一来,东林复社就有定策之功,到时候潞王就只能仰仗东林复社的人来治理江南半壁江山,这样一来,东林复社就将重新成为大明朝的执政党。 钱谦益道:“大家都说说,如何才能把潞王推上帝位?” 说起诡计多端,东林复社内无人能出周镳之右,钱谦益话音方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周镳身上。 周镳捋了捋颔下柳须,沉吟着说道:“究竟是等待太子来南京嗣位,还是及早拥立新君已经不再是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究竟要拥立福王还是要拥立潞王?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们东林复社和老福王的恩怨,因此,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福王上位!” 张溥道:“仲驭(周镳表字),你就别卖关子了,究竟有什么法子?” 周镳道:“其实,只要马士英能改变立场支持拥立潞王,这事就成了。” “谈何容易。”钱谦益不以为然道,“据说马士英已经把福王接到了他的寓所,福王也已经私下对他许诺,只要他能上位,马士英就有定策之功,将来他就是东阁大学士,大明朝的内阁首辅。” “哼哼。”周镳冷笑道,“马士英想要定策之功,那得问问我们东林复社的人答不答应。” “哎呀。”刘宗周急道,“仲驭哪,你有话倒是快说呀。” 周镳道:“办法只有一个,先把这事拖着,再分别派人去淮安、扬州和凤阳,私下联络刘泽清、高杰和刘良佐,刘泽清等人都是武夫,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不见得对马士英有多忠诚,只要许以好处,再编出福王一些劣迹,说服他们并非难事。” “好,好计!”张溥击节道,“这招釜底抽薪厉害!他马士英做梦也想不到,被他倚为心腹的三大总镇到时候会联名上书反对他,嘿嘿,这样一来,内有我们东林复社的人摇旗呐喊,外有刘泽清、高杰、刘良佐三镇总兵遥相呼应,大事可成!” ■■■ 济宁。 刘泽清已经率领大军撤离,开进山东的流贼很快又接到了李自成的军令,调回了北京,现在的山东完全陷入了无政府状态,盗贼蜂起、流民成灾,王朴他们从通州一路南下,沿途所见,尽是一派民不聊生这象。 途中虽然也有流民袭击船队,却都被轻易击退。 数天后,船队到了济宁,济宁府的官员死的死,逃的逃,济宁城完全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城内百姓也大多逃亡了到南方去了,只有极少数不愿走的或者走不动的老弱妇孺留了下来,枯守着这片混乱的土地。 此时的山东省,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糜烂,而且糜烂到了极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不是流贼,而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官军,确切点说是刘泽清的兵! 王朴站在船头,望着疮痍满目的两岸,咬牙切齿道:“刘泽清这个老畜生,总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 站在王朴身后的黄得功、施琅、张和尚、张颜麟、李昂诸将也是义愤填膺! 身为大明朝的一镇总兵,不能保境安民也就罢了,居然像建奴一样荼毒百姓,其做派甚至比建奴还要残忍,简直禽兽不如! 船队缓缓停泊在了济宁的漕运码头,这一带原本是济宁城内最热的城区,街道两侧饭馆林立,茶楼洒肆也是鳞次栉比,可现在却是满目萧条,放眼望去,竟然没有看到一家开张的店铺的饭馆。 “将军。”黄得功叹息道,“不如吃点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