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大营,中军大帐外,聚集着几名将军,正交头接耳。皇帝陛下早几天以前,就已经下不了床了,多半时间处在昏迷之中,即使稍微清醒,嘴里也含糊不清的喊着谁的名字。全军上下弥漫着一股低迷的气氛,人人都在忧心圣上会有个三长两短。 “怎么样?怎么出来了?”有名辽军将领向同伴问道。 “侍卫把守着,说是谁都不让进,我在外面偷看了几眼,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一人此时插话道:“谁在值勤,连你也不给面子?” “还能有谁?咱们萧大王的四公子,萧步云。” 听到萧步云这个名字,这几位都老实了。想那萧氏一族,原是辽国萧太后的族人,族中出了许多高官勇将。这位萧步云,十六岁作圣上的侍卫,十八岁升任侍卫首领,二十岁统兵作战,二十三岁被西域异族人称为“神将”,只要是他带领的军队,那些黄毛蓝眼的异族人是望风披靡。 几人正议论间,忽然望见剽骑王耶律斜带着几名将军大步而来,这几人慌忙退到一边,俯首恭候。剽骑王名声太大了,当年大辽国还在跟宋金两国作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名将,号称万人敌,这些年跟随圣上,东征西讨,建立卓越的战功,被称为大辽第一勇士。不过此人居功自傲,没有容人之量,脾气又暴躁,朝里没人不怕他。 “拜见剽骑王。”众将顿首拜见。 “嗯。”耶律斜一声轻哼,也没搭理这几位将军,径直往里面走去。后面几位将军面面相觑,怕是王爷这一去,也要被挡回来。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耶律斜的厉声大喝:“眼睛睁开看看,本王是谁!你敢挡本王?”话音一落,钢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 “不好,出事了!进去!”几位将军慌忙冲将进去。 只见二道帐门外,两方剑拔弩张,一位少年将军手持钢刀,直接对准剽骑王的胸口,一脸不屑之色,他后面的卫兵已经把长枪端平,准备刺杀了。看这架势,剽骑王是想硬闯啊,万一圣上怪罪……哦,只怕圣上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耶律斜脸色铁青,良久,从牙缝里面嘣出一句:“萧步云,你让是不让?” “卑职奉圣上旨意,在此把守,任何人不得诏命,概不能入,王爷也不例外。”萧步云寸步不让,手中宝刀以前进寸许,几欲抵达剽骑王的胸甲。 耶律斜气极反笑,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利刀,突然说道:“萧步云,你长了几个脑袋?你们萧家父子到底想干什么呀?” 萧步云听他提起父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卑职的父亲又怎么了?” 那耶律斜也不急着回答,转过身来,望了望在场的人,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父亲多日以前,只带小队人马,投南面去了。各位,本王在这里想请教一个问题,大宋跟我大辽,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问得很怪,谁不知道大宋是大辽盟国。但是,当年咱们基业被毁,江山被夺,大宋可没少出力,特别是大宋当今头号权臣王钰,带着他的军队猛攻上雄,接连打下二十三座城池,如果不是政治上的需要,这个人早就被树立成大辽国的国家公敌。 “大宋名为盟国,实为潜在敌人。”一人小声回答道。 “好!总算还有个血性之人!不似朝里那班软骨头,为了一点点钱财,为了什么通商,昧着良心要与大宋修好。既然大宋是我们的敌人,萧大王带着人往大宋跑,这是去干什么呀?这明显就是眼看圣上病重,着急要去大宋卖国求荣。各位,本王先把话放在这里,萧大王一回来,带的恐怕会有两样东西。”说到此处,耶律斜卖起了关子。 众人疑惑不解,萧大王去大宋了?我说怎么这几天不见他人影,他去大宋干什么呀?圣上病重,他应该侍奉于龙榻之前,怎么反倒离开军中? “敢问剽骑王,萧不疑会带什么回来?”估计是等了半天没有人发问,耶律斜带来的人里有一位问道。 “其中一样便是大宋皇帝的圣旨,另一样,就是大宋的军队!”耶律斜一言既出,众人皆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萧不疑是我国北院大王,位高权重,在国内威望极高,他不会作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再说这样对他也没有好处,大宋总不能支持他当皇帝吧?再说了,他手里没军队,不握刀把子,就掌不了印匣子。 众人闻言变色,都感到不可思议。那萧步云见耶律斜侮辱自己的父亲,一时怒发冲冠,大声反驳道:“王爷休得血口喷人!我父的确是去了南方,但却不是私自离开军中,而是奉了圣命!” 耶律斜猛一转身:“好!那你说,他奉圣命去干什么了!你今天不说清楚,你们父子就是里通外国,卖主求荣!” “我父亲是去请……”萧步云到底年轻,一时情急,几乎脱口而去。 “请什么?请谁?请大宋军队来帮他造反吗?是不是!”耶律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