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边,小酌花茶,她金发盘在脑后,蓝眸少女般澄澈,皮肤和身材保养得相当好。 正是当今皇后,沙弗莱的母亲,量子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卡琳娜·罗斯托娃。 卡琳娜平日最喜欢待在实验室里,搞自己的研究,就连贵族之间的各大宴会都很少参与,专心事业,一度被社会各层认为是omega中的榜样。 最近几个月她一直在智利赛罗·帕拉纳地带的南方天文台进行观测,没想到竟然回来了。 “妈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沙弗莱坐到母亲身边,说来好笑,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还是习惯亲近母亲。 卡琳娜优雅地放下茶杯:“昨天夜里,听说你就要去月光了,想赶在之前,再见你一面。” 沙弗莱:“……这话说的给我去了就回不来似的。” 卡琳娜瞪了沙弗莱一眼,皇帝坐在她另一边。 这是沙弗莱再熟悉不过的景象,幼时他就是这样在父母的注视和陪伴中,从皇宫长大的。 八月份,壁炉却还燃烧着,沙弗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卡琳娜倒了杯茶给他:“最近很忙吧?” 沙弗莱:“还好。” 卡琳娜笑了声:“又要帮陈词隐瞒,又要谈恋爱,又要上课处理事务进行程序维护,就只是还好吗?看来我儿子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 沙弗莱倒不意外一直在外工作的母亲也听说了具体情况:“都是您遗传的好,不过这几天把政务基本上都推掉了,在专心准备去月光的事。” 卡琳娜:“和陈词陈念一起过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那个孩子呢。” 沙弗莱:“想见的话随时可以,他这几天都在卧室里画画,不过我感觉他应该会有点紧张。” “那就等你们回来吧,别再因为这事儿影响你们出发的状态。” 卡琳娜顿了顿,感叹道:“当年我还埋怨你父亲,为什么要让你也卷进这件事里来。” 当年?沙弗莱立刻反应过来,母亲指的是他和陈家的婚约。 这份婚约表面看起来,是把陈家和皇室做了绑定,让拥有特殊血液的陈家双子受制于皇室。 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让沙弗莱被迫参与进了与月光相关的一系列大事。 如果没有这份婚约,沙弗莱和陈词可能会是没见过几面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有接下来那么多故事。 卡琳娜:“总之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到那边去了,有些事情必须得提前和你说清楚,我还想看着我儿子全须全尾地回来呢。” 沙弗莱将视线转向旁边的父亲,只见他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沓纸,放在了沙弗莱面前。 “慢慢看吧。” 沙弗莱下意识地抬起头,就听父亲沉声道:“放心,所有可能被信标监控的设备都移除了。” 沙弗莱颔首,作为几十年来辰砂的真正维护者,父亲的本事比他可强上不少,丰富的工作经验可不是区区天赋能够取代的。 厚厚一沓纸上的字全都是手写,笔记显然出自他父亲。 这么多内容,不知道准备了多久才终于写完。 沙弗莱突然想到他和陈词动用了选帝侯和大皇子权限,都没能查到的绝密卷宗,也许真正的秘密并未被保存在数据库里,而是存储在他父亲的脑中。 这是最安全,也是最隐蔽的地方。 信标们的那句“小心眼睛”回响在沙弗莱脑海中,看来父亲也对此有所察觉。 沙弗莱定下心神,认真去看父亲花费了数月时间,亲自写下的手稿。 年轻alpha的眉头渐渐皱起,在他对面,皇帝和皇后垂眸品着茶,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不去打扰正专注进行着头脑风暴的长子。 二十分钟后,沙弗莱看完了全部内容。 他深吸口气,将桌子上的纸张立起,重新整理,紫罗兰色的眼中满是复杂。 “爸——” “什么都不用说,去做你的事情吧。”皇帝淡淡道,“我只希望这些东西对你接下来的旅程,能有一点帮助。” “好。”沙弗莱点头,“那这些东西……” “烧掉吧。” 沙弗莱起身走到壁炉前,总算知道为什么要点着它了。 他默默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所有内容,确定已经牢牢记住了每一处细节,便将手稿全都丢进壁炉。 火舌舔舐着纸张,字迹化作黑灰,在噼啪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和皇后站起身,各自给了沙弗莱一个拥抱。 沙弗莱的父亲拍了两下他肩膀,道:“去忙吧,我们等着你回来。” “嗯,我会回来的。” 从卧室里离开,沙弗莱站在走廊,他望着窗外庭院,久久沉默。 几分钟之后,他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去检查队伍的,发消息给军官说可能要晚会儿到,便重新迈开步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