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likesnow,三精三石,不吃斋的蚊子,狰狞的香猪,权晨等朋友的打赏和月票,祝朋友们万事顺意。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斋藤缓慢小心地爬上去,瞥了掩体内的余新江的尸体一眼。余新江微睁着眼睛,额头一个弹孔,手里还抓着狙击步枪,身下是张开的伪装网,半浸在积聚起来的泥水之中。 死人是安全的,特别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斋藤缓缓伸出枪,指向了远处的目标。没错,从枪口指向的位置来看,对手算得很准,自己确实应该从那里出现的。但现在,斋藤抿起了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对手很有耐心,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将黑乎乎的目标套入瞄准镜,轻轻扣动了板机。 枪声响过,斋藤便一个侧滚,翻进了洼地,又迅速起身,贴着掩体站了起来。在做出这一系列干净利索的动作的同时,他已经拉动枪栓,重新推上了子弹。 假的?被射中的敌人一动不动,连枪管都未挪动分毫。斋藤心中一惊,迅速下蹲,以期避开从另一处射来的子弹。 “呯,呯,呯!”一个三发点射,子弹全数射进了斋藤的后背,斋藤向前一扑,撞到了掩体壁上,又仰面摔倒。浑身的力气随着鲜血的喷涌迅速消逝,他的眼睛木然睁着,但看到了只是一片黑暗。 余新江的尸体动了起来,是他“死而复生”干掉了斋藤?当然不是,孟有田推开了战友的遗体,手里握着驳壳枪,大口喘着气,望着枝叶间越来越晴朗的天空,那里有一钩月牙。 出其不意,出其不意。斋藤这样想,孟有田也这样想,他潜回原来的掩体,这是一个出其不意,隐藏在尸体之下,又是一个出其不意。他庆幸躺着能够支撑到敌人靠近,如果在原地等着狙击,他的身体将不能承受如此长的时间。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吧?一场赌博,生与死的赌博。孟有田浑身象散了架子似的酸软无力,他想挣扎地站起来,可只勉强坐了起来,便头昏脑胀,一种无奈、渴望和悲凉混杂的模糊感觉渐渐升腾。真累呀,睡吧,睡吧......孟有田无力地又躺了下去,半浸在泥水之中,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滴答,滴答,树叶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在孟有田的脸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动了动,眼皮抽了抽,然后才缓慢而呆滞地睁了开来。轻轻眨动着,他的意识慢慢有些清醒。不能,不能这么躺着等死,他必须发信号,让人来救他。 信号,信号!对,约定,计划中的约定。孟有田皱起了眉头,想起了几乎被疲惫的大脑忘却的事情。他吃力地翻了个身,从余新江身下的伪装网里拉出一个挎包,从里面拿出了手电筒。然后,他用尽力气爬了起来,趴在掩体上又喘息了一阵,辨别了方向,向着东南方向按亮了电筒。他的头垂了下去,又失去了知觉,只有握着手电筒的手还在举着。 …………… 身体一会儿象在空气中一上一下地起伏,一会儿又象在不停地旋转,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杂乱无序地在空中飞舞着、嚎叫着。大雨倾盆,还夹着雪花冰雹,冻得直打哆嗦;树木在黑暗中摇晃,幻化成一个个妖魔鬼怪,舞着利爪,要择人而噬;脚下是粘稠得让人挪不动脚步的泥浆,血色的泥浆……孟有田的脑海里象一锅粥在翻滚。 秦怜芳的望着炕上的孟有田,轻轻给他拭去额头的汗水。那安祥恬静的脸,墨一样黑黑的眉毛,笔直好看的鼻梁,紧闭着、好象熟睡了的眼睛,她的眼泪不由得慢慢流了下来。发烧,呓语,翻滚,呕吐,抽搐,从把孟有田救回来,她便衣不解带地守在旁边,每一次病情的变化,都揪着她的心。 今天似乎好些了,虽然还是昏迷着,但烧在减退,呓语也没有,更不抽搐了。秦怜芳伸手试了试孟有田额头的温度,又有些不太确定,犹豫了一下,她将脸凑了过去,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孟有田的额头。 孟有田的呼吸近在耳旁,热气喷在秦怜芳的脸上,肌肤相触的感觉怪怪的,让秦怜芳脸红心跳,想离开,却又有些难舍的念头。 亲切而热烈,孟有田今天的感觉确实不错。晦暗和紧张的胡思乱想在退却。他仿佛置身于暖融融的气息中,温润而柔和。美丽的森林,碧绿的草地,漫步的白云,还有逶迤婀娜的垂柳,潺潺流淌的小河,左右搂着他的胳膊低声呢语的是阿秀和柳凤。 阿秀和柳凤的声音满含柔情与感动,象身边的阳光一样令人温暖。孟有田的鼻端嗅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让人温馨的气味,让人感到恬适和舒服。突然,柳凤变得横眉立目,狠狠地在他肩膀咬了下去…… 嗯,孟有田哼了一声,身体动了动,终于从昏迷中缓缓苏醒过来。耳畔也忽隐忽现地传来一些奇异的声响,“咋样?有田哥好些了吗?”“还是昏迷不醒?秦主任,你实在太辛苦了,让秀芬来替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