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不仅是斗勇,更是斗智,谁想得更细致,谁想得更周到,谁更会揣摸对手的心理,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第一次袭击,激起了敌人的愤怒,又给他们带来了恐惧。狙杀王七,而放过队伍中的日本顾问,就是怕没有日本人的监督,贪生怕死的皇协军不会卖力追赶。而牵着皇协军在山沟里转了大半天后,孟有田带着手下利用熟悉地形地势的优势,甩开了敌人,潜伏在敌人的归路上埋伏起来。 夕阳那么大,那么红,那么圆,辉煌美丽的影子投在被晚风吹皱的水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 疲惫不堪的皇协军无心欣赏美景,拖着沉重的脚步踏上了归途。日本顾问也累得不再狂喊乱叫,骑在牲口上怏怏地阴沉着脸。没有好的向导,实在是一个极大的弱点,在山沟里瞎转悠,象被牵着鼻子的牛。 “太君。”一个皇协军军官走了过来,脸上汗水和灰尘混成了一道道泥痕,“咱们走这边吧,虽然绕远,可路好走啊!要是走那边,那个陡坡可是不好下。” 日本顾问皱着眉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为了追赶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陡坡,当时的情景还让他心有余悸。 敌人从山梁的岔路口拐了下去,远处草丛动了动,两个监视敌人的民兵爬起身来,飞快地跑去通报消息。 “咱们去陡坡,再揍他一家伙。”孟有田得到敌人的情报,立刻向休息的民兵下达了命令。 “还去那?”三秃子有些迷惑,按他的想法,咋能盯着同一个地方打击敌人呢,怎么也得换个地方吧? “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马上出发。”孟有田不多说,时间要抓紧,虽然他们操的是近道,但去了还要布置呢! 一来孟有田是临时的副队长,二来他带出来的差不多都是土门村和十里村的人,对他都挺信服。命令一下,一行人立刻行动,在夕阳的余晖下,沿着山梁直奔陡坡而去。 在同一个地方重复伏击,并不是孟有田的创造,而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战例。当然,孟有田带着的这二十多人也弄不出那么大的动静,但确实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而且光打敌人,却没有缴获,也实在对不起皇协军这样的运输大队。 太阳落了下去,朦胧的暮色逐渐伸展,笼罩着大地,远处的树林黑糊糊一片,静悄悄的。 “四秃子,你带着一队人埋伏在那片草丛里,看到我发的信号后拉响地雷,扔一排手榴弹,然后猛冲上去……”孟有田交代完毕,将身上的盒子枪挂在四秃子脖子上,又嘱咐道:“要稳住,一定要等到我发信号。” “懂了,听懂了。”四秃子连连点头,把短枪挎好。 “你,六保,带着三个人在那里的路口晃悠,要故意让敌人看见,再把路乱挖几下,埋上一两个地雷。”孟有田转身又安排着另几个人,“敌人要是眼神不好,你们就弄点亮,或者打几枪提醒提醒。等敌人追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撒丫子快跑。道都熟吧,能跑过敌人吧?” “没问题。”六保很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沟沟岔岔,草丛树林,俺闭着眼睛也走不错。现在天也黑了,狗日的想撵上俺们,得长双夜猫子眼,还得多长两条腿。” “好,大家赶紧行动吧!”孟有田鼓励地拍了拍六保的肩膀。 陡坡上只剩下了五六个人,孟有田给小嫚找好狙击位置,一个相对来说很安全的地方;又把剩下的臂力强的几个民兵一字排开,集中起来的手榴弹都揭盖摆好;最后他才在狙击阵位上潜伏下来,耐心地等待。 天色迅速黑了下来,周围笼罩着深沉的寂静,景物逐渐淹没在细密的阴暗里。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越来越近,一点亮光变成了两点,三点……敌人来了。 孟有田预料得不错,原来阵列还相对整齐的皇协军队伍,经过大半天的折腾,变得松松垮垮,疲惫不堪。体力的差距终于显现了出来,队伍拉得老长,身体弱的渐渐落在了后面。 归师勿遏,兵书上有这样的话。但事无绝对,照本宣科只能是纸上谈兵的赵括,而不会成为用兵如神的名将。正因为敌人已经接近了康家寨,所以警惕性会降低,遭到打击后更容易做出跑回老巢的决定。而且敌已疲惫,正是袭击他们的好时候。 “太君,太君。”一个皇协军军官指着远处,有些紧张地对日本顾问叫道:“那里有亮光,有亮光。” “八嘎!慌什么?”日本顾问训斥了一句,举起望远镜,视野里出现了几个人影,在远处的路口忙乎着,看动作象是在埋地雷。 呯,呯,远远的打来两枪,证实了日本顾问的猜测,“土八路的干活!”日本顾问咬紧了牙齿,挥手一指,叫道:“冲上去,抓住他们。” 敌人的注意力被成功地吸引了过去,走在前面的皇协军在军官的驱赶督促下,乱哄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