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就会有牺牲,即便是策划周密的袭击也难以避免。而衡量胜利的标准就是敌我伤亡的比例,以及是否达到了作战的目的。如果从这两方面考虑,胜利是勿庸置疑的。 拿下关卡,发出假信号,所有的人马便开始继续等待。直到天大黑之后,敌人的援军想必也半路折返,作战部队和运输部队这才开始行动,穿过山口,直奔坚壁物资的地点——一座根据某座山下的裂缝而改建的大石窖。 参与运输物资的有干部,有士兵,还有勤劳而纯朴的群众,谁都知道这是救命的粮食和物资。战斗部队一大队在前开路警戒,二大队和三大队守住南北通路,几百名运输队员腰里捆着粗绳,肩上搭着空口袋,急步行进在冰雪覆盖的地面。 一些干部在队伍中穿行巡视,低声提醒着,鼓励着,或者扶起滑倒的人们,或者安慰着有些慌张害怕的群众。 “你们怎么没有带口袋呢?”秦怜芳发现有几个青年人没有带口袋,便疑惑地问道。 其中一个青年脸色有点黄,戴着顶破毡帽,破棉袄有几处还露着棉花,他咧嘴笑了笑,说道:“反正俺们把粮食背回来就是了。” 秦怜芳还是不解,又问道:“你们用什么背呀?” 这个青年不慌不忙,掏出一条蓝粗布裤子,有点诙谐地说:“你瞧,这就是俺们的口袋!把两个裤腿一扎,装上粮食再把裤腰口一收,驮在脖子上比口袋还得劲儿呢!一点也不少背!” “秦书记,这是俺们村的民兵。”良岗庄的村长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这个青年的肩膀,对秦怜芳解释道:“这小子脑袋瓜儿够灵,可就是太调皮。” 秦怜芳笑道:“我看他的法子不错,看起来倒象个背粮的老行家呢!” “老行家可说不上,不过这小子还是有点鬼心眼的。”村长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说道:“秦书记,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光复俺们村子了,若论地势,俺们村可是最理想的。只要能封住一条路,敌人就别想再占村子。守不住也可以往山里撤退,方便得很。” 秦怜芳沉吟了一下,她知道一些以后的计划,但却不方便透露出来,便模棱两可地说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敌人很强大,咱们还没打出山去,谈不上光复哪个村子。” 村长干笑了两声,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熬过这个冬天,那下一个冬天呢?开春回不了村,种不上庄稼,照样要饿死。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吧!” 秦怜芳皱起了眉头,想要批评他几句,一个干部快步走来,向她汇报着情况,算是把这茬给盖了过去。 雪夜,是恐怖而悲凉的。人们都紧张,戒备着,提防着一切不测的事情发生。雪野是枯索和寂寥的,只有远远的山头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光亮。 向导熟练地带着路,引领着人们迂回曲折地前进。走在队伍前面的小全暗自庆幸,好在这是在山里,没有村庄的犬吠。那东西的听觉太灵,本来距村子还很远,它们就叫起来了,而且一唱百和,全村的狗顿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