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以及各部门送交王室的文件以颜色来区别重要性与紧急性),她如此想道,一边将一只红白分明的苹果小兔子放进朗巴尔夫人捧着的透明玻璃平底盘里。 如果说有什么比这对身份显赫的母子优哉游哉的下棋更能挑动某些人哪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的,大概就是让他们看到——女王陛下是如何认认真真地向王储殿下学习怎样削出一只完美的苹果小兔子的——坐在女王身边负责成品存放与品尝两大重要事务的朗巴尔夫人想道,看到别人遭受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折磨是多么愉快哪。 “陛下……您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大主教迟钝地问道,朗巴尔夫人用绣着番红花的手绢挡住了自己上翘的唇角。 听起来是多么的相似啊,女王陛下微笑着,但眼底里一片冷漠,朗巴尔夫人的询问是出自于朋友真挚的关心与由衷的愤怒——为了敌人的险恶与无耻;而大主教,他就和那些贵族与官员们一样,担心着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利益而已——在罗莎丽娅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抱持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等待着他们两方调动所有能动的力量斗的你死我活,再从中谋取好处或者逼迫他们一方向自己妥协——大主教在此之前对亚利克斯颇有微词,只因为王储殿下自来到撒丁首府以来,除了每星期例行公事的礼拜之外,圣堂与赎罪室都鲜少见到殿下的身影,捐献簿上也只有寥寥几笔不大的款项——倒不是大主教在乎那点捐献,只是这未免太不虔诚了;大主教为此特意将自己的得意弟子派遣去做王储的忏悔神父,结果他在两个星期后因为严重的精神衰弱而不得不辞职——据他说,殿下在神学方面的造诣显然比他更为高深,广泛,渊博……他实在忍受不了了——每一次忏悔或者讲道到最后都会演变成一场兀长,紧张,艰难得足令一尊石像崩溃的神学研讨会。 大主教的纠结倒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但现在不管怎么说,怎么样也要阻止罗莎丽娅的影响进一步的扩大——国教实质上的首脑在今天早上才知道女王陛下竟然同意旧约公教的神父与修女进入撒丁朝拜圣迹。 这真是恶魔才能带来的妙事哪——除了那些可恶的八角红十字白斗篷之外,短白衣与闪亮的金祭披(旧教神职人员专用正式装束)也要出现了,这样过个几天,大概就没人认得出这里是撒丁还是神圣公国的首府了。他绝望地想道。 女王陛下对大主教阁下的激烈反应表示非常的不理解:“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老朋友。”她说:“你看,东大陆联邦有一句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要阻止虔诚的信徒前来朝拜圣迹简直就是要凭借着一个人类的力量去阻止维苏威火山爆发——何况我认为那并不是非常紧要的事情,您不妨瞧瞧这个。”在女王陛下的示意下,费力将放在王储身边的一份文件交给了大主教。 扉页上精致的旧约公教标志就像烙铁一样灼痛了大主教的眼睛——他立刻打开了用丝线缠绕起来的文件——文件不长,除掉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华丽词藻,作为旧约公教的代言人,出身罗斯王室的枢机主教提出的只有两点要求:1.在圣迹发生的地方建造大教堂;2.册封罗莎丽娅.费迪南德.卡洛斯为圣女。 “这绝不可能!”大主教失态的高叫道。 “仪态,仪态,仪态……”一连提醒了三次,女王陛下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掌,平心静气地说道:“您得承认,他并没有提出很过分的条件……” “只要这个名字就足够了!”大主教焦躁地放低了声音:“那是‘罗斯的红衣狂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宗教疯子!一个视权利胜过一切的亵渎者!” 显然,那个隐藏在罗莎丽娅身后的就是这个一直宣扬“唯一性”“纯洁性”“神圣性”,竭力劝告所有的主教与神职人员,还有信徒们不要容忍那些异教徒与伪信者;修改,减少那些即便在中世纪的民众看来也是过于古怪苛刻的清规戒律;他认为这些不仅仅是不忠于圣哲的懦弱表现,而且还是放弃了一切权利的自杀——不管是对于神职人员还是信徒的。 他坚持人们需要从教堂得到教育和指导,而不是溺爱和纵容——他憎恨国教,即便这个宗教与他所信仰的是同一个神。 大主教已经可以预见到旧约公教的势力是如何借着这次机会卷土重来,而后将他与国教彻底埋葬的。 “谔谔……”女王陛下敷衍的点点头:“所以我已经拒绝了他的要求……不管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 大主教满腹的劝说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