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浊的气息,他已经死了,是死神附着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呼吸与活动——他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的尖叫湮没在信徒兴奋的呐喊中。 “罗莎丽娅殿下……”嬷嬷提醒道,既然罗莎丽娅是以看望监护人的理由而提前离开的,那么至少应该进去看一眼,问一下他的情况。 “不用管他!他总是这个样子!”罗莎丽娅不耐烦地喊道,从伊诺的门前旋风般地刮了过去。 亚历克斯微微一笑,靠在门边的维尔德格则轻轻地嗤了一声——两个非人类的感知告诉他们: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伊诺的心脏确确实实地停止了跳动。 停跳的时间是那样的短暂,就连正在他身边忙碌的医生都不曾发觉——至于灵魂的痛苦与扭曲,却只有亚历克斯躯体内的巫妖才能够有所了解了。 *** 罗莎丽娅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赶走了所有的人,包括嬷嬷与圣殿骑士们,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候了大约5分钟,安托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银质的托盘,里面摆着一大杯加冰的果酒,一大盘切得薄薄的烤肉,肉上涂着参杂着松露的酸调味汁。还有烤面包片,还很烫,烤得焦黄,上面抹着黄油。一份苹果泥,一杯咖啡,里面加了牛奶与蜂蜜。 “我想您是不准备下去用晚餐了。”他说,用脚后跟踢上门,完全无视身后那些戒备与厌恶的眼神。 那场血腥的噩梦几乎杀死了罗莎丽娅身边所有的人,随身嬷嬷惨死,监护人昏迷不醒,而亚历克斯根本不去接近罗莎丽娅——也有可能他只会起到反作用,他在卡洛斯最后的血脉眼里的形象大概仅次于撒旦……只有安托是她所熟悉并且可以信任的,脆弱无助的公主殿下哪怕抓着根稻草都会当作诺亚方舟——安托的灵魂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在短短48个小时的空窗期里,他成功地取代了圣殿骑士团的监察长,成为现在唯一能令罗莎丽娅安静下来,以及能够乖乖听话的存在。 罗莎丽娅拿起餐具,她毫无食欲,但还是勉强塞了些烤肉与苹果泥在胃里,抓起摆在一边的温热餐巾粗鲁地擦了擦嘴唇,她向安托倨傲地伸出一只手掌。 “给我!” 安托报以无奈地微笑,从外套里侧的口袋中拿出一颗用蜡纸包好的胶囊。 罗莎丽娅拿了过来,剥掉蜡纸,却没有立刻吞服,而是拿在手里玩弄——“这是什么?”她突如其来的问道。i “镇静剂。”安托平静地回答道:“怎么?你感觉有那里不舒服吗?”他说道,一边开始收拾那些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食物。 少女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毫无神采的瞳仁令它们看起来如同一对廉价的有色玻璃球:“你确定……这里面的东西只是起到镇定作用?”她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只药丸,:“也许我应该把它送出去检查一下。” 安托放下正在收拾餐具的手——转过身来以便自己可以直视罗莎丽娅,而后他有点悲哀与失望的笑笑:“您……是这样认为的?”他摇摇头:“我只是想要帮助您而已。”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走了那只胶囊,然后以不快不慢的动作将它放进自己的牙齿间,让罗莎丽娅清楚地看到它被咬碎,吞下。 “这样……足以证明了吧。” 安托冷冷地说道,端起那份被浪费了的晚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一直走到厨房,放下餐盘之后,他已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兴奋起来了,不过还能控制。 “先生,请问您需要我的帮助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问道,安托转过身去,那是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服务生,手上还拿着空了的托盘,看来也是刚从宴会上出来的。 “是的。”安托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小姑娘吓了一跳,面色通红:“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他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她靠近自己,:“非常需要。” 他亲吻了她,但并不像之前那样狂暴无礼,令人害怕,她尝到一丝古怪浓郁的甜味,很像是蜂蜜,但要甜得多。 白花曼陀罗的种籽提取物与它的花蜜与花粉——具有兴奋中枢神经系统,阻断m-胆碱反应系统,对抗和麻痹副交感神经的作用。 但确实有着安神镇痛的作用,即便是拿去化验,也只能得出同样的结论——它并不如罂粟那样直接而剧烈,但能扩大不可及的梦想让人迷失,难以自控,安托低下头,双唇轻轻在柔嫩的颈侧摩挲——如果有着坚强的意志,当然不难摆脱……但是…… 他呵呵地笑出声来。 *** 撒丁古老的传说中,曼陀罗花似冷漠的观望者,常盛开于刑场附近,麻木祷告着生命消逝的每一个灵魂。此花全株剧毒,据说千万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看见花开,所以但凡遇见花开之人,她的最爱就会死于非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