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琵琶声绕梁,酒气暗香传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奢靡不断。 房中坐着四名男子,来人看了眼,就目不斜视地走到主位男子身后,中间不慎踢到从桌上滚落的酒杯,清脆声响,但房中没有一个人在意这点动静。 白三摸了摸鼻子。 邱瀚隐约见人影越过了纱幔,抬起头时,手还放在女子腰上,衣带微宽,脸上飘了层红,见来人是白三,意外: “你这是去哪儿了?” 和邱瀚相比,裴湛坐在主位上,却是衣冠整齐,没有一丝凌乱,他抿平了唇线,脸色稍有些暗沉,对眼前情景置若罔闻,却明显得心情不佳。 备受圣宠的小侯爷,从来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 白三凑到他耳边,低声: “没见着人,应该不在长安了。” 裴湛没说话,只是身边气压骤降,弹琵琶的伶人脸颊娇色,不知何时凑近了裴湛,想起往日裴湛总点她奏乐,不由得生了分大胆。 她不着痕迹地贴近裴湛,刚碰到裴湛的手,忽地看见裴湛冷冷看过来的视线,眸中嫌恶不作掩饰,伶人恍惚中心神不稳,手下不由得弹错了一个音,下一刻,伶人脸色煞白,砰一声跪下: “小侯爷息怒!” 顿时,房间中暧昧气氛顿去,和裴湛一般,身边无人的沈清山最先注意到这边情况,喝得稍有些糊涂,这般气氛下也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邱瀚也清醒过来,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瞥见蓉陵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下稍动。 这蓉陵从江南来,生着一副柔弱惹人怜的脸,又弹一手好琵琶,得了裴湛看重,旁人忌惮裴湛,哪怕心中肖想,也都死死藏着,也就叫这蓉陵往日中也端着清高模样。 难得见蓉陵这般楚楚可怜,邱瀚猪油蒙了心,笑着打着圆场:“蓉陵伺候得小侯爷不高兴,换人就是,小侯爷莫气。” 心中也不由得嘀咕,这小侯爷近几日是怎么了? 日日挂着张黑脸,就连今日,也是为了让裴湛开心起来,邱瀚才提议在谙芬纺请客。 裴湛冷冷地盯着蓉陵,拿出锦帕细细擦过手指,裴湛养得矜贵,手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烛光下不由得让人晃了神。 蓉陵想起适才自己看见的眼神,心中害怕,不由得仰起头,她能被谙芬纺作为头牌,模样自不用多说,悄然蹙眉,就我见犹怜,泪珠不断掉下: “爷,奴知错了,您饶了奴一回。” 邱瀚心下大动,张口想说什么,就被洛如风死死拉住手,邱瀚顿住,倏地撞上裴湛薄凉的眸子,顿时清醒过来,丁点酒意都不剩。 他是糊涂了,才为了一个伶人几次求到裴湛头上。 裴湛冷硬地擦完手,径直起身,手帕随着动作落地,他对着洛如风说: “这种场合,日后不必叫我。” 说完,裴湛转身离开,至于落地的手帕,他吝啬得看都未看一眼。 就如同,他自始至终都未和蓉陵说一句话。 一番话,既是日后不会再来,就等同日后蓉陵不再他的庇护之下了。 蓉陵浑身瘫软在地。 出了谙芬纺,胭脂粉味尽数散去,裴湛拧紧的眉心才稍松,他心烦意乱: “不在长安是何意?” 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开了锦绣阁,刚在长安有站稳脚跟的迹象,此时不在长安,她会去哪儿? 白三缩着头,不敢吱声。 就在此时,卫四的到来及时拯救了他: “世子,圣上传您进宫!” 第10章 失窃 江南羡城,恰入春,轻风无雨斜着杏香细散,行人街道一片繁华景象。 长舆街位于城南,停靠着辆马车。 日晨,尚有雾色蒙蒙,褪去在长安时的袄夹,胭脂色春裙长摆曳地衬得人比花娇,简瑶仓促戴了支玉簪就忙忙出门。 青栀扶着她上了马车,两人皆安静不语,气氛颇几分压抑。 “姑娘,林府到了。” 简瑶刚下马车,就见偏门处有丫鬟等在那里,见二人,眼睛一亮,拉着人就朝府里走: “简姑娘终于来了,夫人一大早就等着姑娘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