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舌尖,刺疼使她保持着冷静,她说: “按住他。” 青栀点头,知晓姑娘要做什么,双手按住裴湛,怕他会疼得乱动。 简瑶剪断胸前刺出的箭头,和青栀对视一眼,闭眼,狠狠拔出箭支,鲜血随着箭支的拔出溅出来,迸射在简瑶脸上,温热又黏糊,让简瑶脸色骤白,险些生出一股反味。 忽地,脑海中想起,年幼时,父亲拍着她的头,笑道: “我家瑶儿惯是娇气。” 遂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和心疼。 简瑶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可惜她不能继承他衣钵,又心疼得不愿让她受这份罪。 男子的闷哼声响起,简瑶压下眼中的酸涩和情绪,咬紧唇瓣,强忍着不适,将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理好,才将备好的金疮药倒在伤口处,松了口气,用白布包扎起来。 腰间忽然传来几下刺痒,正处于包扎伤口的最后一步,简瑶拧眉,熟悉感让她知道是青栀在碰她,没回头询问: “怎么了?” 背后一直没人说话,简瑶处理好,纳闷回头,就见青栀一脸难色地越过她,看向她头顶……看向她头顶? 简瑶倏地回头,对上男子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裴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眸底深处透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但明面上却一本正经、平静地看着简瑶,也不知清醒多久了。 “……简掌柜。” 许是受了伤,或是旁的原因,裴湛的声音颇哑,沙沙涩涩的,从头顶传来,似贴着肌肤,让简瑶不由自主地浑身生出一股战栗。 简瑶猛然回神,后退一步,远离了裴湛,才抬头看向裴湛,咬唇: “你醒了?” 话落,简瑶眉眼又挂上一抹狐疑。 裴湛在长安城无人不知,她认出裴湛并无意外,但裴湛怎么也认识她? 简瑶虽不能说过目不忘,但像裴湛这种权高位重的人,若她在店中见过,她必然会记得,除了那日从镇南侯府回来和裴湛有过一面之缘,简瑶确信,她和裴湛并无交集。 忽地,简瑶脑海中闪过什么,她恍然大悟。 那日,沈雯去锦绣阁又匆匆离去,她曾在店中遥遥看见过裴湛在聚贤楼的二楼,莫非是那时裴湛知道了她的身份? 伤痛引起一系列不适,裴湛闷咳了几声,让简瑶立即回神,见裴湛似要起身,拧起眉: “小侯爷不要动,你的伤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你一动,可能会牵扯到伤口。” 裴湛身份摆在那里,她还有求于他,所以,简瑶不想和他对上,但许是家风所致,见到这种不把伤势当回事的人,简瑶即使不说,心中也难免会有些不虞。 而且……简瑶快速看了眼裴湛,又收回视线。 本来就自幼体疾,如今又受了伤,竟还不当回事,简直没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不知为何,裴湛总觉得简瑶看他的眼神有些怪。 但此时,却没时间给裴湛去想这些,他站起身,疼痛使他唇色骤白,眼前一阵恍惚发黑,待站稳,他额头已经溢满冷汗,他却不自知,还仿若无事人般,平静地看向简瑶: “城主府要搜查的人正是我。” 简瑶心惊地看着他一番动作,不明所以:“……我知道。” 她自然猜到这一层,所以,才想救了他。 越是艰险,才越显此恩情深重。 思及此,简瑶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怕被裴湛看出来她算计他。 简瑶根本不知道她多虑了。 她没看见的是,裴湛眸子倏然璀亮,又很快被强行压下,表面上依旧无波无澜地说: “我留在这里,会给你带来麻烦。” 简瑶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她看了眼裴湛,虚弱得连站起来都勉强。 若是让他离开,恐怕只走几步,就会脱力晕倒。 那她所做的,就是白用工了。 在裴湛看似平静实则殷切的目光下,简瑶陈述事实:“你走不远。” 裴湛浑身一僵,又很快恢复自然,快到简瑶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等二人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颜青推门进来,眉头拧在一起: “官兵过来了!” 简瑶呼吸一紧,转头看向裴湛,催道:“你快躺下!” “青栀,将床幔放下来!” 裴湛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地盯着颜青这个忽然闯进来的男人,唇线抿直。 简瑶不知他在发什么愣,没时间纠结,直接上前,想将裴湛按在床上,裴湛想说什么,话还未说出口,就手无缚鸡之力地被简瑶按在了床上。 刹那间,裴湛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间,双目无神。 简瑶有些心虚,莫不是推疼他了? 下一刻,她又抹去这份心思,只觉得裴湛过于身娇体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