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傅臻却抬手示意她噤声,递个眼色让人退下了。 傅臻走到榻前坐下,瞥过一眼她喝过的茶,端起来抿了口,不禁皱了皱眉。 喝茶都要喝甜的,娇气。 他翻了翻她手里的医书,看到掀过去那薄薄的一层,每一页都做了满满的笔记,甚至还有几处无用的抄写。 傅臻垂眸笑了笑,照这个速度下去,他若等着她治病,早已经死八百回了。 傅臻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来,小姑娘身上披着狐裘,像雪地里的小狐狸,整个人软塌塌的一只,窝在他怀中一点骨头都没有,抱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他将人放到牙床上去,阮阮才有了些意识,小手拉着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喊了声“陛下”。 这声音也绵软无力,猫爪子般挠人。 傅臻喉咙滚动一下,眸中雾霭沉沉。 她大概是不知道,这副娇娇无力的模样有多诱人。 她倒是舒舒服服地回到床上,可他并不舒服。 傅臻俯下-身,贴着她耳畔,“唤朕做什么,想让朕继续用药么?” 炙热的呼吸酥酥麻麻地往耳朵里钻,阮阮一下子就清醒了,睁大眼眸怯生生地望着他,小声说道:“陛下你好像没有发作,应该无须……无须用药吧,我……我睡了。” 她说完这句话,微微顿了一下,赶忙避开他黑沉的眼眸,抓着被褥往床内落荒而逃。 隔着一层厚实的帷帐,阮阮几乎已经抵着最里侧的墙面,心跳得扑通扑通响,面上也烧红了一片。 他应该不会过来了,这么晚,议事一整日也该累了。 她不敢睁开眼,蜷缩着身子默默听着身旁的动静。 他很是安静,只有一点被褥的摩擦声,可鼻尖沉水香的气息愈来愈浓,她似乎能够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完完整整地笼罩着她。 傅臻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有种捕捉猎物的错觉,他眼中的情-欲控制不住。 从前苦于压制身体里的毒性,任何时候都需以内功压制,用多伤及己身,且不知道这毒何时发作,仿佛每一天都在消耗生命,而又不知何时就消耗到头了。 所以有一阵子他是非常迷茫的,甚至有种得过且过的心理—— 朝堂大事何必他来插手,自有人能治理得井井有条; 大晋如今即便是虚假繁荣又如何?老祖宗们一辈子容忍,一辈子和和气气,恐怕到地底下,还要骂他一句穷兵黩武,以至生灵涂炭! 如今,前路有了个准信。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而他亦有能力护佑她。 那便无需顾虑那么多了! 傅臻支起一侧手臂,胸口抵着她肩背,眸光炙热,细细端详。 见她闭目极紧,他心中觉得好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侧脸轻抚,阮阮立即缩了缩肩膀。 傅臻笑道:“这几日未见太后,便将她老人家的耳提面命都忘了?太后怎么同你说的还记得么,姜美人?” 他语气平静,却靠她极近,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热的唇面离她似乎只有一分一毫的距离,稍稍一颤动,便能贴上去。 阮阮双颊涨得通红,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被他唤醒。 若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就算了,黑暗中的人自然能酝酿出睡意,可陛下习惯了夜里上灯,一睁眼便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没办法无视这张光华万千的脸,一不小心,就能溺进他幽深的眼眸里。 可她即便是紧闭双眼,也实在做不到掩耳盗铃。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紧紧逼视,炽热而危险,阮阮背对着他,背脊都一阵战栗。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像蜗牛躲进自己坚硬的壳,“太后是让臣妾伺候陛下,可也叮嘱我劝陛下节制,不能恣情纵欲,夜夜胡来。” 傅臻嗤笑一声:“节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