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儿跟海哥儿差不多大,都是六岁出头,回来之后都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见到家里来了一个新客人,便知道这定是三叔叔口中那个厉害的允之哥哥了,当即缠着顾准问东问西。只是他们虽活泼,但却不讨嫌,问的话也不会叫人觉得冒犯,让人一听便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教养。 比起他们,李钰则沉稳多了。 若不知道他身体不好,顾准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既知道了,顾准便有些同情这个小孩儿了。别人能跑能跳,他却只能乖乖的窝在老夫人旁边,纵使羡慕也不会大声说话。 怪可怜的。 一场家宴吃得也舒心。顾准发现自己自打进了李府之后,就没有一处是不舒心的,就连身边伺候的小厮也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 顾准再次感叹起他师父的心意。 系统趁机邀功:“其实我对你也是不错的。” 顾准直接懒得说话了。 晚上饭毕,顾准跟韩斯年一道回了住处,李老夫人则将丈夫的棋盘收了回来,对着他好一顿批评,埋怨他方才太过冷漠,都没怎么说过话。 “咱们家老三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若是叫他知道你怠慢他徒弟了,比得写信狠狠地说你一顿!” 老太爷听得不耐烦,嘀咕道:“头一次见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更何况我还惦记着我的棋谱呢。” “一天天的就知道下棋!你不碰你的棋谱难不成还活不了吗?家里好容易来了一个小辈儿,明年春天还是要参加会试,你不好生指点指点,待来日就等着你儿子埋怨你吧。”李老夫人想到小儿子的信,便有些愁人,“他可是一门心思就想着让徒弟考状元的,只是这状元又哪里那么容易考呢?他自己不也只是个探花么?” “你管那么多做甚,那小子气运不俗,未必考不中。” 李老夫人眉头一竖:“你这老头子,竟又给人家相面了?” “没相,就随意看了一眼。”李老太爷咕哝一句。 他知道自家这老太太不喜欢他钻研易经,更不喜他给人相面,生怕他招惹是非,这些年便这本事给丢到一边儿去了。只是今儿骤然见到顾准,心中称奇,不免细看了一下,结果越看越奇,几乎快要看不透了。 不过李老太爷也不是个较真的人,看不透他就不看了,只在心里道一句好奇怪的命格。 为此,李老太爷还再三保证往后再不替人相面了,如此才将这件事情给了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二日顾准醒来的时候,韩斯年已经在院中练好了拳脚功夫。 他一歇下,身边那些小厮就给他准备好了热水跟帕子。周到成这样,弄得一向自力更生的韩将军都有些受宠若惊。 用过早饭之后,他还小声跟顾准说:“大户人家的丫鬟心细我知道,怎么这小厮也心细成这样?” “不习惯?” 韩斯年纠结了一番,最后承认:“是挺不习惯的。” 顾准其实也不怎么习惯,不过他知道,如今京城稍微富裕些的人家都会请仆从,若他以后在京城定居,肯定也要买人的,否则实在没人给他带两个孩子。 顾准道:“先适应着吧,往后就好了。” 韩斯年也不再多抱怨了,只是见顾准忽然自己下起了棋,还有些惊讶:“之前也没见公子碰过棋。” 顾准道:“师父教过不少,只是我忙着读书,一直没空温习,如今正好闲来无事,便索性琢磨了起来。” 韩斯年是不懂一个人下棋是有什么乐趣,可他并不懂棋,也没办法与顾准对弈,也就只能让顾准自己跟自己下了。 顾准还真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从前对顾准来说,下棋无益于是一个耗费时间的东西。他每日忙着读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