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逆着光线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怎么起来了?刚刚撞墙上了? 顾经闲走上前来,啪嗒打开了卧室的灯,整间房都亮了起来。 时怀闭眼,适应了几秒后,才发现这里是他和顾经闲租的房子,而这个卧室,是他自己的卧室。 本来房租已经提前交了,就可以先住进来。 只是时怀觉得这里没有宿舍住着方便,就先在学校住着,等放假了再来合租,所以现在这里只有顾经闲一个人在住。 没想到这次他喝醉了,顾经闲竟然把他带到这里来。 时怀看了眼装饰简洁明朗的卧室,就知道顾经闲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已经帮自己整理好卧室了。 卧室整体用的是时怀喜欢的蓝灰混色色调,被子什么的看上去也是新的,甚至连床头柜的台灯还有没拆的标签。 一切崭新如幻。 时怀将这些尽数收入眼底,不自知的笑了下,小声道:真贤惠。 顾经闲离他近,自然也听见了他对自己的这番夸奖,心里暗笑,面上倒是显得泰然,还玩味般挑了下眉。 那你喜欢吗? 那股邀功的味道都快从这句话里溢满整间卧室了。 嗯。 时怀回答完,有些无措地撇开眼去,丝毫看不到醉酒时逮着人脸颊啃的奔放样。 他脸颊又红了些,不过在被酒精醺红的掩盖下,这点红也就不算什么了。 顾经闲也知道不能把人逗得太紧,很快换了个话题。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熬了点醒酒汤,喝点? 时怀点点头,他支起靠在墙上的身子,说:我先去刷个牙,太臭了。 他出门,进了浴室后,才发现镜子旁边的牙刷架上只有一根牙刷,他陷入了沉思。 现在这里好像没有他能用的生活用品。 踩着棉鞋的声音又到了浴室门口。 只是刷个牙,时怀没锁门,顾经闲直接就进来了,手上还带着一副新的洗漱用具。 顾经闲低头,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将垃圾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丢,长手一伸,越过时怀的头,拿到了牙膏,另一只手动作相当利落地开了水龙头,给新水杯装上水。 我记得你用惯了云南白药牙膏来着,就买了这种类型的,买了大概一箱吧,够你用的。 牙膏也挤好了给时怀,时怀呆呆地看着他把这些事做得这么熟练,没反应过来。 顾经闲就这样递出去,发现对方愣了有差不多一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恍然道:想我给你刷啊?行。 啊 顾经闲将沾了水的牙刷举到了时怀嘴边,一只手微微掐住时怀的下巴往上抬,饱满小巧的两片唇瓣就这样被轻轻分开,露出里面的皓齿。 时怀这时才回过神来,往后躲:不用了,我自己来。 没事儿,我知道你懒得动手,我帮你嘛。 顾经闲一副哄小孩的作态,就帮时怀刷起牙来。 他的表情很认真,微微低下头来,怕自己给时怀的牙龈刷出血。 现在时怀的酒已经醒的七七八八了,再次和顾经闲凑得这么近,而且让对方帮自己刷牙,总有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再张大点,里面也得刷一刷。 顾经闲真的就跟给小朋友刷牙一样,态度相当认真,一边刷还一边叮嘱:下次别和别人喝酒了。 时怀的酒量不是差,是根本没有酒量,明明当时在手机里时怀跟他说只抿了两三口,结果都能醉三个小时,甚至期间还做出了一些行迹十分大胆的事。 顾经闲话刚落,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顿。 补了句:当然,和我喝是没问题的,我可以照顾你。 他一脸严谨,以为时怀不记得喝醉后的事,开始给自己讨便宜了。 醉酒状态的时怀实在是太可爱了,还主动的不行,和自己小酌两杯调调情也是非常合适的。 时怀其实对于醉后的事确实不太记得,但回忆起来时,脸颊有种莫名的燥热感。 少年乖巧摇了摇头,嘴含泡沫,含糊道:唔喝惹。 顾经闲见他这么听话,没忍住上手掐了一把他软糯的脸蛋:好了,刷完了。 等时怀自己吐出泡沫和漱口水后,顾经闲已经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给他擦擦脸。 时怀闭着眼,安静地享受顾经闲这保姆式的精心服务。 他忽然想起什么,在毛巾往下擦时,睁开了鹿灵般的眼眸。 顾经闲。 嗯? 你以前不是嫌弃我娇气嘛,现在这是在干嘛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