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即便如此,他的步伐声在这空荡狭窄的楼梯通道里还是有回音。 房东,我的公寓你怎么租给别人了? 许是没想到何康阳会知道这件事,妇女尴尬地啊了半天也没啊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房东还是老实交代了:那你不是走了半年嘛,我看那里一直空着,我就 何康阳冷笑道:我是没有交租金吗?立刻让他们滚出去。 房东支支吾吾:这、这 恐怕不太行,我收了他们一年的租金哎。 不知不觉何康阳已经走到一楼,余光间又瞥到了那辆车,何康阳的口气才没那么强硬:算了,既然他们搬进去了,那我的东西呢?你丢了? 房东连忙说:没没没,我哪能做这种缺德事啊,在我的另一个公寓里,我放的好好的,你要是回来住的话,可以在那里,租金我退你三分之一如何。 何康阳敷衍道:那你把那个公寓等会儿发在我微信上,我还有事。 何康阳这才挂断电话,又坐回了车上去。 他打开了收纳盒,从里面拿出一盒口香糖来,扔了两颗进嘴里,手搁在方向盘上,眼睛往后视镜里看,那里正正映着那辆车的影子。 哒。 手刹被放下,何康阳以十分熟练的驾驶手法开出去,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那辆车始终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跟在他后面,何康阳也完全没有受到他的影响,随心所欲地开。 很快,他在一个名为黄沙墓园的门口停下,找到合适的位置停车后,抽出车钥匙,锁上车,径直往里走。 这里较为偏僻,墓园管理员也松散,何康阳不需要去签名登记,直接进去就行。 何康阳是抱着一束花进去的,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买好了花。 墓碑前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他垂下眼,用手轻轻扫落那些灰尘。 随后,将花放在墓碑前,站定,深深地看着墓碑上的两个人的照片。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很抱歉,半年没来看过你们。 何康阳慢慢坐下来,腿折起,放在另一只腿的鞋面旁,手搭在了立着的膝盖上,神色淡淡。 他慢慢地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所有他知道的一切。 说到害得他家支离破碎的凶手时,何康阳顿了顿,缓缓道:我已经清楚了当年的事了。 不过我似乎认错了一件事,时家有一个人还是无辜的。何康阳这么说,语气低了下来,我选择不报复他,爸妈,你们能理解我吗? 他说完就停下来,周遭安静,只余他的呼吸声。 何康阳笑着:反正,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该报复到该报复的人的头上去才是,对吧? 不知道静默着坐了多久,何康阳终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我会帮你们报仇的,连带我的那一份,尽数还给时家。何康阳眺望着远远又模糊的星光,轻声道,那你们能不能保佑一下我呢? 他没有说保佑什么,只这样一句带过。 到底是保佑他复仇顺利,还是保佑他别的不该升起的念头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 停在墓园远处的一辆车观望道何康阳又出来了,便又悄悄跟了上去。 最终又在下午的那个公寓停下。 他又回去了?回去做什么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穿着严正庄重的黑色西装,跑到了宴会的洗手间里打电话。 墓园?天湖市的黄沙墓园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男子伸手松了松勒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领带,重重地松了口气:算了,估计是想他爸妈了,不用继续跟进,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监督他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当举动。 那头的人久久才说了一句: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举动才是不当的啊。 莫比一噎。 他只是被莫比雇来监督何康阳的,并不参与他们这趟浑水中,莫比自然不会大嘴巴地到处说他们之间的事。 于是,莫比想了想,只能无奈地认命:行吧,那只要你觉得不当的,都报告上来,宁杀错,不放过! 好的。 莫比掐断了电话,刚刚走出厕所,就被一个男人拉去继续喝酒了。 接收到明确命令后的人,发现今天何康阳步行到了一家离公寓很近的早餐店。 他犹豫了下,吃饭这种事应该不用报告了吧。 宁杀错,不放过! 嘶,好吧,还是说好了。 那边宿醉未醒的莫比怎么也想不到这次雇的人这么蠢,连何康阳吃什么饭都要跟他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