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自我安慰。 肯定是因为她最近总想那个野种的事,产生错觉,看谁都像那个野种。 那边,沈顾北进入书房跟郑成谈正事,过程出奇顺利。 他以为郑成那么老谋深算,肯定会使诈,或者利用合约条款下套。 哪知道他仔仔细细检查合约,竟然没有瞧出问题。 郑老板是个爽快人。沈顾北慎重的签下名字,把合约递给郑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郑成将合约交给助理,磨蹭几秒,挑起另一个话题,其实,我心里还藏了一件事,昨天就想问问你。 请讲。 听说你是庆黎人? 沈顾北听到庆黎两个字,便猜到郑成要说什么。 他连忙转过身,对郑安南说了两句话。 让我去外面等?郑安南脸上写满迷茫,呆呆问为什么。 刚才签合约,那么大的事,沈顾北都没有让他回避,还耐着性子教他合约条款应该怎么看。 怎么到了闲话家常的环节,沈顾北反而要避讳。 听话。沈顾北哄他。 好嘛,那你早点出来。郑安南拿他诱哄的语气没办法,乖乖起身走到外面,又撞上门口徘徊的郑老太太。 两个暴躁的人见面,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而书房里,却非常岁月静好。 郑成对沈顾北的生活非常关心,事无巨细问他庆黎环境怎么样,是否适合生活。平常学业压力如何,考试成绩怎样。 当听到庆黎教育资源不如城市,郑成还表现出显而易见的焦虑。 郑成:教育可是头等大事,你们为什么不来城里上学? 郑先生应该听过一句话。沈顾北挑眉看他,抛出四个字,何不食肉糜。 郑成听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羞愧。 他养尊处优多年,看到的世界都是光明的。 所以根本无法设身处地,跟偏远地区出身的孩子共情。 那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孩子郑成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他想描述自己亲儿子的特征,却什么都说不出去。过去十七年,他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名字长相性格一概不知。 倒是沈顾北看出他的窘迫,主动解围道,郑先生莫非想问你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郑成语气和表情都挺诧异。 抱歉,刚才听到你们的对话。沈顾北敷衍解释一句,慢条斯理说,我们庆黎镇虽然不算大,却也有许多人口,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哦郑成失落的应了声,语气跟郑安南几分相似。 你若是真的想找人,为什么不自己去一趟? 我没办法去郑成皱着眉,字里行间暗含不能说的苦衷。 当初情意正浓时,他曾去过一趟庆黎,还见过郑安南的姥姥和姥爷。 老两口以为他上门提前,便热情招待郑安南。酒过三巡,才知道有钱公子哥不过玩玩而已,压根没打算跟女儿结婚。 姥爷大为震怒,拎着拖把棍把郑成打出门外,追得他满街跑,搞得郑成颜面尽失,从此再也不敢靠近庆黎。 只要你想,总是有办法的。沈顾北不接受他的解释,扶着桌沿缓缓起身,这世上,有果必有因。 什么意思? 没有特别的意思。沈顾北略低头,淡漠的跟郑成对视,郑先生,请保重。 好。郑成隐隐觉得,他话中别有深意,却说不上什么深意。 离开郑家以后,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沈顾北联系彭野,得知他俩等得肚子饿,就近找了个路边摊撸串。 隔着听筒,对面的烟火气息十分鲜活,至少比郑家的人情味浓重许多。 撸串哎。郑安南早就饿了,又耗费体力跟郑老太太吵架,此刻已是前胸贴后背。 听到撸串,他口水直流三千尺,恨不得隔着话筒穿越过去。 撸串而已,你至于吗?彭野在电话那边豪爽的说,烤肉我都点好了,你们俩快过来。 哇哦,疤哥你真好!郑安南激动道谢。 叫什么疤哥?好久没听,彭野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 郑安南从善如流改口,好的,小野。 第30章 小野刚反应过来自己得到新昵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