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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心一直被压抑


他们的整只部队都凶多吉少,所以——最好暂时什么也不要对莉安说了——还有还有——”鲁繁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没怎么和家里联系吧!”

    寒寺喆明白鲁繁星的用意:“没有。和家里也就简单通几个电话,给润涵写了封信,但都只是简单的报平安,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当然,其实也没其他可说的,毕竟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爸妈总想着尽快来看我,这没关系吧!”

    “嗯嗯!还好,还好。没事没事,只要什么也别说。”鲁繁星扶了一下床沿。

    “那朱铄到底如何?”寒寺喆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没有任何统计数据。政府停摆,谁还会收集死亡数据呢?而且那片地方和周围的大片土地都已经被突尼瓦占领,还有谁能去统计呢?溃不成军和全军覆没,你更容易接受哪个?我想——我想——我们也许永远都无法确定他的下落了。失踪或死亡,你愿意相信哪个!唉——”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莉安她——”

    鲁繁星低着头,嘴角努力挤出一点无奈的表情:“再看吧,再看吧。现在,我也是无能为力。”

    寒寺喆看出鲁繁星满身的疲倦却一直故作精神,他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如果你不着急走,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鲁繁星没有理由拒绝,直接倚躺下来。连续几天的巨大压力,挫败的感觉总围绕在心中,已使他濒临崩溃。这一夜终于旁边有人看守,虽说只是个浑身是伤的半废之人,但仍让鲁繁星终于得到了些许放松,很快在椅子上睡着了。

    “喂。我万一睡着了,你还能推测出时间吗?虽然我知道你对时间的流逝不敏感。”

    “这个大差不差吧。”焦婧阳说。

    “一定要在天亮前叫醒他,估计他还得想办法不被发现离开这里。”

    焦婧阳紧紧搂住他,将脸贴在一起:“我知道。”寒寺喆正等待她温存的动作,她却继续说:“你真会考虑逃走吗?之前你也没给我提过。”

    “那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能逃到哪去呀!况且我才到这里很短的时间,哪怕找替罪也不会找我头上吧,只需要继续保持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也明白一定会有一段艰难的——”

    焦婧阳打住他:“我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也许离开是最好的。”

    “你所指的离开是什么?”

    焦婧阳仅仅抓牢他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对着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叛逃!”

    寒寺喆张大了嘴:“你说什么?”

    “我们脑子里记着的东西和数据足够多,你可以拿去交换寻求庇护。”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让我叛逃到哪里?”

    “突尼瓦呀,你可以投奔突尼瓦。”

    “你——你——我不想再听你说起这个。”寒寺喆扭过头,将眼睛紧紧闭上。

    焦婧阳叹了口气,将自己缩回到他心灵最深处的夹缝里。

    ↓

    天上的牧藻星,依然如往常飘着,按着它自有的永远不变的轨道。石莉安从窗口望见了这颗还不算太大的伴星,对一同值夜班的同学说了一句:“我想再出去转转。”

    “嗯?你不困吗?”同学睡眼惺忪:“不是刚巡视了一遍吗!”

    “只是想活动一下。”石莉安推开值班室的门,安安静静走进走廊。

    她争取不弄出太大的动静,从楼梯间一路向上,推开天台的门,站在护栏边。藏在深夜中的校园一览无遗,一直到不高的围墙外那条略微明亮的街道。那里的远处与眼前的脚下都是一样的安静。

    一阵风刮过,石莉安感到一丝寒冷,她将领口稍微扎了扎。紧跟风出现的气味使她感到不悦,她没有想到周围仍会有烧焦烧糊的味道。但其他的还是好的。

    她在天台上走起来,转向另一个方向。在那里,她看到了矗立在研究院侧门旁的附属诊所。整个楼上只有几盏灯还亮着,石莉猜测那应该也是值班室的所在。然后——

    “寺喆——”她念叨起这个名字,眼眶中一下子挤满了泪水。她抓挠起自己的头发,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铄——铄——”她想呐喊,却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声闷响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声音不大,但在四处的寂静中,足以被石莉安迅速捕捉到。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没有火光,却只见校外很远的地方一团烟尘若隐若现缓慢往天空飞去。不多时,她听到了各种微弱的警笛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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