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本来觉得挺自然的一件事,没想到被旁人给听去了一字半句的,硬是给他们笑得不那么自在了。 斜阳霞光散落些许在她脸颊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显得明艳动人。 但霞光却是照不透苏薄看向她时的眼神,被映衬得愈加的幽深邃墨。 江意手里拿着那张金面,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听这些浑没个顾及的西陲武将们又道:“嘁,一张面具而已,就算侯爷要天上的星星,苏总督也得想办法给她弄来。” 苏薄若无其事地点兵准备回营。 江意实在汗颜道:“没有那么夸张。” 武将道:“以前我们老侯爷就很担心苏总督这么不苟言笑的人,又不会讨女人欢心,万一要是和侯爷相处不来可就麻烦了。以前我等也怀疑苏总督根本没法和女人相处,啧啧,结果却不知道原来是这么会疼人的人!” 大家难得苦中作乐一番,将士们都跟着哄笑。 苏薄看向那些老浑子,道:“都闲吗,闲的话来背伤兵。” 大家这才收敛了一些,命自己的人手去扛兵器及伤兵们,收拾好陆陆续续地回营了。 这次胜仗伤亡很小,又有了侯爷和总督之间的话料开玩笑,将士们都倍感轻松。 夕阳沉落进远方的山坳里,天边只剩下绵延一片如织锦一般的晚霞。 江意骑着战马,那金面被她挂在马鞍上。有武将好奇地问:“侯爷,那面具是不是纯金的?” 江意鉴别了一番,应道:“是金的。” 其他将领便道:“这总督给侯爷弄回来的战利品,就算不是纯金的,那也比真金还珍贵,就你这么俗气!” 江意抿着唇角,低头看了看那金面,又眯着眼看向前方的路。 回营路上,头顶的天空被洗成了一片纯净的青蓝色。早早爬上了稀疏的星子和一轮弯弯的月梢。 将士们披星戴月而归,忽北征军中有将领高歌两句,唱的是常年镇守的这片北疆土地上的民谣。 一众士兵们应和着一起唱。 浑厚的歌声响起在着漫山遍野,有种豪迈而奋进的力量。 这天地广袤、河山秀美,何以不令人充满敬畏和热爱。 西陲军和北征军打成一片,都来习几句这北方的歌谣。 回到营地,伙头营早已在生火造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烟火与食物交杂的气息。 大家回来以后先安顿好伤兵,而后用晚饭休息片刻,将领们便入议事帐议事。 议完事后,江意先一步回了营帐,得以好好把玩今日新得来的这张面具。 来羡被素衣逮去跟他一起冲澡了。因为它身上多少沾了点血污,而且素衣觉得它久不洗澡会长虱子。 于是澡房里,素衣穿着个大裤衩,把来羡摁着给它搓搓洗洗。 江意在营帐里几乎都能听见来羡的哀嚎:“你这个变态男!放开老子!” 江意不禁好笑,手里拿着面具,正对着自己的脸,眼睛顺着面具的两只眼孔看出去时,恰好就看见苏薄拂帐进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