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须臾,光晕散去,落在陆雨歇掌心的是一支簪。 落回地面前,陆雨歇不愿唐烟烟担心,特地用法术除去满身血污,用灵力抚平所有伤痕。 今夜月圆了呢! 时间过得可真快。 白衣无暇地立在相思树下,陆雨歇仰头望着那轮满月,眼底起了薄薄的霜雾。 揉了揉眼角,陆雨歇把簪子藏在背后,轻柔地踱步,走到银月仙楼窗下。 他看到烟烟了。 她匍匐在窗畔,乌发垂落,像上好的墨缎。 他的烟烟在等他,等到困极,她闭上的眼睛依然面向相思树。 他的烟烟怎么那么好? 好到不给她他全部的喜欢和爱,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圆月,萤火,等他的烟烟。 陆雨歇嘴角翘起,他记住了,永不会忘。 夜风徐徐吹动花海起伏。 唐烟烟睡得很浅,神识并未完全沉眠。 今夜便是月圆之日,她还记得与陆雨歇的约定,说好了,陪他赏这月圆漫天。 可他人呢? 睫毛轻颤,唐烟烟伤感地掀起眼皮,不经意地往前望去,唐烟烟怔怔看着相思树下含笑的白袍男子,疑心自己是否在做梦。 这是梦境吗? 他真的好端端地出现在她眼前,没有狼狈,也没有伤痕吗? 唐烟烟还未回神,身体忽然被动地从仙楼窗口飞出。 她缓慢地飞向陆雨歇,然后落在他身前的柔软草地上。 “烟烟,我回来了。”陆雨歇笑得眉眼弯成新月。 唐烟烟喉口似被堵住,呆站片刻,她猛地拉起他手检查,含着厚重鼻音:“有受伤吗?” 陆雨歇摇头,他拿出藏在背后的簪子,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烟烟,辟邪木,我做成了簪子。” 唐烟烟满腔情绪涌动,再说不出话。 陆雨歇把簪子递给唐烟烟:“你喜欢吗?其实我原本想做成一把剑。” 唐烟烟珍爱地摩挲着簪子:“我喜欢簪子,它很好。” “那就好。”陆雨歇忍不住转身,背对唐烟烟。 “你怎么了?” “没有,”陆雨歇再面向唐烟烟时,除了眼角微红,并无其它异样,“你喜欢簪子,真好。” “你帮我戴上?” “嗯嗯!”陆雨歇笑着执起簪,温柔地插入唐烟烟发髻,“真好看。” 月光如水,徜徉在相思树下。 唐烟烟仰头望着面前的陆雨歇,鼻尖酸酸涩涩的:“大宝,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觉得,我对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很好。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替你不值,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 陆雨歇猛地用力摇头,他笑得诚挚而笃定:“烟烟你待我很好,你的好和别人不一样,并不是所谓的对你无条件的好就是好对吗?我最最喜欢的,就是烟烟你这样的好,一分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 唐烟烟哽咽着拍了下陆雨歇肩,破涕为笑:“你是在念绕口令吗?” 陆雨歇随之轻笑。 “今夜月圆了,”唐烟烟示意他仰头望月,“我们好好赏月吧。” 陆雨歇重重颔首。 他们坐到相思树下,背靠树身,同时看向那轮皎洁满月。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赏月,”唐烟烟托着腮,笑盈盈说,“就连月亮周边的光晕都好漂亮。” “嗯,特别特别好看。”陆雨歇揉着眼睛,他想努力看清那轮满月,可重重光影模糊了月亮的形状,就连近在咫尺的烟烟,也仿佛隔着层朦胧雾气。 “烟烟……”陆雨歇不安地抓住唐烟烟的手,“我好困,可以靠在你肩上躺会儿吗?” “当然可以呀!你睡吧。”唐烟烟大方地凑过去,让陆雨歇舒服地靠在她肩膀,“你一定很困很累吧?好好睡一觉,满月每月都有嘛!我们可以等下次月圆,所以你放心地睡!我会陪着你。” 下次月圆吗?m.fENgYe-zN.cOm